隔天,他作一身商人打扮,乘馬車去往楊柳店。
長喜見趕車的劉老二每每動身都齜牙,還按按腰,便問:“你腰怎麼了?”
劉老二回道:“沒大事,家裡屋頂有漏,前兩天上房說去揀一揀瓦,沒留神掉下來了,不動沒事,動起來才有點疼。”
長喜問:“那大夫
怎麼說?”
劉老二搖頭:“還沒去看大夫呢。”
長喜吃驚:“怎麼還沒去看這萬一傷著骨頭……”
“我自己留神著呢沒事大概是骨頭損了一些等施大夫回來就去看。”劉老二說道。
長喜聽他提到施大夫想到陸璘在馬車內也能聽見不知該不該多問但劉老二自己卻主動說道:“現在老神醫不怎麼看診了都是小周大夫和施大夫在看彆人不知道我看得明白施大夫是認真看病認真開藥能用十文錢治好的不要你十一文但小周大夫就不同了我這病過去指定先來三天針灸再開兩個月的藥還順便說我肩頸不好得推拿、拔火罐這一通下來非得下去半吊錢我不去。”
長喜評價道:“小周大夫先是藥鋪的東家再是個大夫那也算半個商人了。”
“誰說不是呢!”劉老二歎聲:“這都多少天了施大夫怎麼還不回來彆是和那豐公子玩得不願回來了吧?”
長喜沒回話劉老二不由道:“如果施大夫做了豐家的少奶奶是不是就不會出來看病了?”
車上一片安靜沒人回答這個問題。
馬車一路行駛沒一會兒到了楊柳店前麵。
楊柳店是一條狹窄的街道還在街外就聞見前麵牆角處一股尿騷味讓人忍不住掩鼻。
長喜說道:“公子你真要進去嗎?這兒可真夠臭的。”
陸璘半晌才回話語氣有些落寞:“臭不臭的也要去看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待會兒少說話。”
長喜點點頭扶他從馬車上下來。
馬車就停在街外陸璘與長喜一同進入楊柳店街道。
等進來陸璘才想起來一件事:這條街既然是做暗娼生意那自然是晚上人才出來白日至此竟是一片安靜
走了一小段才見到個三十左右、眉目算得上清秀卻濃妝豔抹的婦人。
那婦人坐在屋前看向陸璘道:“郎君找點樂子麼?十文錢。”
長喜在旁邊咋舌:“才十文錢!”
陸璘瞪了他一眼走上前看了裡麵屋子一眼:就一個昏暗小屋進去就是床而那床旁邊卻還有個兩歲的孩童坐在地上玩。
陸璘忍不住問:“這有個孩子?”
婦人從椅子上起身道:“沒事沒事她不懂也挺乖的絕不吵鬨。”
陸璘問:“你丈夫呢?”
婦人看他一眼疑心道:“你這人是做什麼?耍
就耍,不耍就走,我丈夫做什麼乾你什麼事!”說著進門去,將門“砰”一聲關起來。
陸璘知道她已有疑心,便不再糾纏她,繼續往前走去。
但心裡,仍然因剛才那一幕而震驚:那是那孩子的娘麼?那孩子看著是個女孩,小小的年紀,就看著母親在自己旁邊接客?
這孩子長大了該是如何自處?
長喜歎聲道:“這世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這女人就不怕她女兒長大了也跟她學?”
“你……”
陸璘才要開口,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你這是胃脘冷痛,要吃藥的,我寫個藥方,你按這個去抓藥,一劑藥不超過三文錢,吃五劑就不痛了,但以後也許會複發,你便繼續吃。記住以後要按時用飯,勿食生冷,最重要是少憂思煩惱,少動怒,這才是主因。”
“三文錢,那到比我想的便宜。”
他走到前麵一間屋子門前,就見到施菀坐在屋內一張桌子後,一邊寫著藥方,一邊和麵前的女人說著話,在她坐著的邊上,圍了足有十多個女人,看穿著打扮,倒都像是這楊柳店的暗娼。
這屋子破舊,一屋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