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滿麵痛心疾首:“這要是被老爺夫人知道……”
他幾乎不敢說下去,床上的陸璘緩聲道:“所以,不要讓他們知道就好了。”
石全忐忑地想:的確不能讓他們知道,要知道他就這麼捅了公子一刀,隻怕他以後都不能留在陸家了。
陸璘繼續道:“你就留在這裡,我讓人送
一封……信去京城就好。”
石全連連點頭他可不敢這時候回去複命他怕一不留神說漏嘴或是太緊張而露出馬腳害了自己。
這時李由說道:“這案子基本就定性了昨日淩晨德安府衙役就抓到了張豹將他帶到了府衙
陸璘點點頭。
張豹自然會辯解趙襄也許信也許不信也許會狐疑但他隻有一個選擇就是將案子釘死。
至於真相……
陸璘神色肅然他做事全憑本心就像施菀被逼婚的真相與情理到了京城講不通、那個被奸
汙最終投井自儘的姑娘永遠無法申冤這世間永遠不可能事非黑白樣樣分明法治也不能給所有人公平那這就是他的人治以及他的私心。
張豹便算是他以私心而殺的他認了至於對不對、是否有報應自有老天來評判。
這時五兒從外麵進來朝陸璘道:“公子喜管家將施大夫請來了。”
陸璘略微一驚。
他前夜特地交待去請她卻沒請來。
這兩日他都昏昏沉沉因為失血太多、劇痛難耐而虛弱不堪本已沒再執著這件事沒想到長喜卻還是將她叫來了。
他緩緩吸一口氣神色中不由透出幾分緊張。
這時長喜帶著施菀進來了床前的石全見著個女人先是一愣多看了一眼隨後看到她麵容猛地一驚。
這不是……前少夫人嗎?怎麼……
“施大夫這邊。”長喜說著將施菀和嚴峻請到床邊李由與石全同時讓到一旁。
施菀到床邊見了陸璘便知道他確實沒有性命之憂了心裡也鬆了口氣然後問:“大人現在感覺怎麼樣?”
陸璘靜靜看著她回道:“還好。”
施菀坐到床邊輕聲道:“我給大人看看脈象。”說完挽起他中衣袖口將手指輕輕搭上他手腕。
她的手指很細很軟卻帶著幾分涼。
但這才中秋天還帶著最後的餘熱並未完全轉涼。
再一看她身上穿的秋香色短襦也是厚布所裁但她身後嚴峻以及長喜這些人還是夏日薄衫。
可見她的確比平常人更怕冷。
他記得她以前不是這樣的……她是不是身體弱了些?為什麼呢?
“我看看大人眼睛。”施菀的話打斷了他的出神。
說話間她鬆開他的手腕抬到他臉龐上方去看他眼瞼
。
他聞到了她手上、衣袖上有種淡淡的香味一絲金銀花氣味一絲皂莢水氣味還有一絲……是她身體的體香。
久遠的記憶浮上心頭他一時急火攻心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施菀連忙扶住他按撫地輕拍了拍他肩頭。
“大人怎麼了?照說該沒有風寒咳嗽才是。”她問然後去看他傷口。
所幸沒有滲出血來他搖搖頭回道:“沒事。”
施菀說道:“若沒有其他不舒服應該是沒有大礙了後麵隻須好好休息靜靜療養待傷口愈合就好。”
隨後她看向邊上的長喜:“幫忙將大人扶起來我替他看看傷口換藥。”
長喜與石全一同過來將陸璘扶起將他上衣解下來。
施菀解開他胸前的棉紗拿棉紗接著一點一點清理舊藥。
李由朝石全做了個眼色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