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來進去見到了他卻沒和他提這事。
這時他想了起來當時正好……王卿若來看她堂兄然後兩人一起過來他這裡讓他點評她一首新詩。
但在她眼裡就是他和王卿若在一起。
所以她沒和他說因為覺得說了也沒有意義。
可之後她又是怎
麼回去的呢?韋超會不會在外麵等著她,會不會再次試圖接近她,輕薄她?
他不知道,甚至不敢去想當時是什麼情形,她心裡會有多怕,又有多失落,明明自己的丈夫就在咫尺,卻要讓她麵對韋超那樣的人。
他終於明白她今日的痛苦與懼怕,那是來自於六年前的記憶,對他的排斥,也是來自於六年前他的失職。
或許她還會想,她不該來京城,如果不來,就不會再見到那個混賬……
錦心一直候在一旁,許久,陸璘才想起她來,開口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是,公子。錦心離去了,他怔怔地將目光望向門外。
他的錯,並不是當初不愛她,而是明明娶了她,卻以傲慢的、俯視的姿態去對她,覺得娶她就是對她的恩賜。
他現在想挽回的,也就是曾經被自己踐踏過的她的真心。
晚上他無心用飯,又去沉香院探望了陸夫人,而後從沉香院出來,卻在旁邊小路上徘徊許久,不知該不該去後麵,也不知去了該怎麼對她說。
他的確能說,可她卻不一定願意聽,也不一定在意他要說什麼。
最後聽見前麵有人喊“老爺,他便從小路上出來了,與父親打過照麵,就回去了。
沒想到等到了晚上,陸庸卻傳來話,讓他去崇和院一趟。
陸夫人與陸庸兩人年紀都大了,幾乎十年前陸庸就沒去沉香院過夜,偶爾會去姨娘房中,後來姨娘過世了,陸庸又沒再納小,也就清心寡欲起來,一直起居在崇和院。
陸璘過去,由管家領著,到了書房。
陸庸已在書房裡坐著,見了他,先讓他坐,然後道:“我剛才去看了,你母親的精神似乎又好了一些,那傷也開始在恢複,這施大夫還真救了咱們家這一次。
“是,她說過最危險的時候算是扛過去了。陸璘說。
這時陸庸看向他:“我剛剛看你在沉香院的小路上,是想去施大夫那裡看看,又沒去?
陸璘明白父親要說什麼,看他一眼,點點頭。
陸庸又問:“怎麼沒去?
陸璘回道:“太晚了,又無關公事,她應該不會想見我。
“所以,你是為私事找她?為什麼私事?你和她……是什麼情況?陸庸問。
陸璘沒回答,卻反問:“父親向來不管這些事的,今日問這些做什麼?
陸庸緩聲道:“剛剛去看你母親,你母親又念叨起你的婚事,說你竟然信口胡說,說要去族裡問問,
有沒有人願意過繼孩子給你,看著竟是一副不欲再娶的樣子,我想問問,你心裡怎麼想。
陸璘回道:“不瞞父親,我想和施菀複和,但她不願意,我也不想她在府上受議論惹她不高興,所以也沒和母親提。
“她既不願意,你再找彆人便是,為什麼要說過繼這種話?
“因為我不打算找彆人。陸璘平靜道。
陸庸抬起頭來,靜靜看向他,“但你剛才說她不願意,你的意思是,你想等到她願意?
“算是。
“那你可想過,我與你母親願不願意?
“想過,你們自然是不願意的。陸璘坦然道,“但如果我隻在娶她和終身不娶之間選擇,你們就會願意了。
陸庸有些不敢置信看著他,最後情急道:“子微,原本我是不逼迫你的婚事的,隻要家世人品過得去,你願意便好,可這施菀實在是……
“且不論家世出身,就說本人,以前她雖說貧家小戶出身,但至少身家清白,但現在她卻在行醫,甚至每日去國子監上課,聽說也會接診男病患,我自是欽佩她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