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超牙齒都要被打落一嘴腥鹹味他愈發憤恨忍著疼不緊不慢道:“她沒和你說吧六年前清雪庵重陽節你母親回家了那裡的丫鬟仆人都去前麵相國寺看熱鬨了隻有她一個人在房裡我進去了她喊破了天也沒人來我便按著她快活了半夜彆說你老婆又嫩又軟跟雛兒似的……”
“你胡說!”陸璘滿臉懷疑卻明顯震怒又要打他他隻笑道:“不信你去問你們家丫鬟去問她呀六年前的重陽節她們在哪裡她又在哪裡和誰在一起……”
陸璘看著他目眥欲裂想從他臉上看到信口胡謅的跡象想找到他言辭裡的漏洞可他找不出來卻想起那時她重回家中的模樣。
她瘦了很多很多臉上不見血色一言不發鬱鬱寡歡然後就和他提了和離……
那時候的重陽節
“怎麼樣?是不是想起來了?”韋超見他發愣知道他是信了得意道:“我就是睡了你老婆有種你殺了我呀你敢嗎?”
陸璘一拳狠狠打在他臉上韋超吃了痛又爬不起來連忙喊道:“來人來人——”
他一邊喊陸璘一邊打隨後一手拿了旁邊的凳子就要朝他頭上砸去好在外麵人已經衝進來韋家下人去救韋超長喜石全來拉陸璘。
石全一邊奪下陸璘手中的凳子一邊勸道:“公子彆衝動有什麼事從長計議。”
韋超被人拉了起來他抹一把滿臉的血朝陸璘道:“我告訴你要麼你不嫌棄再把她娶回去要麼我下次還要找她!”
陸璘幾乎就要掙脫石全衝上去卻被石全與長喜兩人緊緊拉住長喜也勸道:“公子先回去咱們先回去。”
雙方下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一方是宰執之家朝廷高官一方是皇親國戚太後的親侄子真鬨出了問題都不好看於是都是拉架陸璘也知道此時不宜再將事態弄嚴重而他又有太多的事沒弄清楚於是掀開了長喜與石全轉身離去了。
下了酒樓他沒上馬車也沒等後麵的長喜石全騎上石全的馬頭也不回往陸府而去。
韋超說的的確言之鑿鑿但很有可能是為了激怒他而信口胡編他第一件事便是將這事查清。
當
然最好是問施菀可哪怕是那天遇到韋超她也並沒有和他說起以前的事若沒有這事還好若有這事那便是痛不欲生的回憶他不想讓她再去回憶。
所以一回陸府他便又讓人叫來了錦心。
關了房門他問她道:“上次你說二少夫人隻見過韋超一次是在德春宮時另一次是韋超送重陽糕她沒收還有嗎?”
錦心看他的樣子有些害怕卻還是確定地搖搖頭:“沒有了。”
陸璘又問:“重陽節的晚上你在哪裡?”
錦心一驚回答:“時間太久我……我忘了……”
“忘了?”陸璘聲音泛冷“是忘了還是擅自離崗跑去看熱鬨了?”
陸璘發脾氣的時候少但越是這樣的人發起脾氣來就越是可怕錦心嚇了一跳立刻就跪了下來:“是奴婢錯了那天相國寺裡祈禱、做法事奴婢讓少夫人去看看她不去府上也是廷哥兒的洗三禮彆人在府上都有賞錢就我們留在清雪庵的沒有奴婢一時心裡不痛快就趁少夫人睡下跑去前麵看了一會兒法事……也也很快就回去了……”
陸璘痛恨地看著麵前的丫鬟。
她是施菀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連她都跑了那自然沒有旁人在了他那時就知道她身邊的下人對她並不敬重……
錦心低著頭卻也能感覺到陸璘狠狠盯著自己心懼之下連忙又道:“真的隻是一會兒很快奴婢就回去了……”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陸璘卻能明白這隻是她的推脫之辭相國寺與清雪庵一個在前山一個在後山以普通人的腳程來回也要走兩三刻加上她好不容易偷跑過去當然不會看一下就回去一定是在前麵看了半夜熱鬨完全沒管清雪庵那邊的施菀。
“後來呢你回去時二少夫人醒了嗎?”他此時倒平靜下來一字一頓緩緩問。
錦心回道:“應該……沒醒吧奴婢隻聽到房裡沒動靜就自己睡下了……”
說罷
陸璘意識到哪裡不對問:“當時少夫人生了什麼病?是風寒嗎?”
錦心呐呐道:“是……是吧……”
“什麼叫‘是吧’?你是少夫人身邊侍候的你不知道?”陸璘厲聲道。
錦心連忙回答:“焦媽媽說是奴婢也不知道之前一直是焦媽媽在侍候等焦媽媽隨夫人回府上奴婢
進去侍候時少夫人就已經病了,每日在床上休養,奴婢隻需端茶送水就行了……
“焦媽媽?陸璘反問,“為什麼是焦媽媽?
焦媽媽是陸夫人身邊的老人,府裡的後輩對她都分外客氣,怎麼會輪到要焦媽媽去侍候施菀?
錦心回道:“奴婢不知道……那時在清雪庵,夫人和少夫人住的是個小院子,她們在院內,奴婢們都在院外,說是齋戒祈福要誠心,不可有太多人侍候,所以就焦媽媽一人在院子裡侍候,奴婢們就在外麵做些漿洗打掃的事。
“一直到大少夫人臨盆,夫人便帶著焦媽媽回來了,這時奴婢們才進院內去侍候,然後就是韋大人送糕點的事,還有重陽節的事,也就幾天,等重陽節之後,焦媽媽就又過去了。
陸璘明白,錦心對清雪庵的事一無所知,但清雪庵一定有事,他開口道:“你回去吧,今日我問你話的事,不要說出去。
“是……錦心戰戰兢兢離開,她前腳走,陸璘後腳就也從清舒閣離開,去了沉香院。
天有些陰沉,似乎要下雨,陸璘徑直到沉香院正房中,焦媽媽從裡間出來,和陸璘道:“公子要探望夫人麼?施大夫說夫人哪怕在病中也要常擦洗換衣服,秋蘭正在給她擦洗呢,公子要等一下。
陸璘道:“焦媽媽,我有事同你說,煩請出來一下。
焦媽媽有些疑惑,卻還是與他一同出了正房,陸璘往左右廂房看了看,知道右邊廂房是個空房,便從丫鬟手中拿了盞燭台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