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雯入住的第一個夜晚,也是百靈閣最安靜的一個晚上。
可惜,一大清早就聽見外麵有擾人的聲音。
一輛高檔的紅色小車開了進來,開車的是一個貴婦,若是慕若雯在此此人便是她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
先後下車的是一個表麵透露著淡然氣息的青年,看起來約莫20歲,雙手戴著白色手套,顯然是一個藝術家。
最後才是被他們扶著出來的許月。
許月臉色有著不健康的白,頭發很長披在身後,依舊穿衣淺色的連衣裙,顯然對這類型的衣服情有獨鐘。
她看了看四周,臉色略懷疑,“媽媽,姐姐怎麼可能住在這裡?是不是找錯了?”
貴婦雖皺著眉頭,卻道:“這是你爸爸找的,不會有錯。”
許月虛弱地一笑,“那我們就去接姐姐回家吧,她一定會很開心的。”
至始至終,在旁邊的青年一句話沒有說。
此刻,慕若雯抱著白霖躺在軟綿綿的床上呼呼大睡,也許是安靜、又也許床太舒服,所以並沒有按時起床。
直到門口傳來撲騰的聲響,還有一道雌雄難辨的聲音,“大師!大師!外麵有人要過來了!你快起來看看!”
一時之間,被吵醒的慕若雯都沒想起外麵的聲音是啥玩意。等徹底清醒之後,才猛地想起昨晚她和一隻小妖精簽下了契約!
這還是她人生契約最低階的妖怪,竟然連型都化不了!
不過想來也是,這個世界的靈氣隻存在珍貴的物品上麵,要想修煉根本不容易。像是桑雀這般自主有了靈智,已經是難得的機會,成型更是艱苦!
不過,慕若雯倒是知道如何為這些化不了型的妖精做容器的方法。
快速洗漱好之後,她抱著白霖打開門,一掌抓住因為沒控製好力量快撲過來的桑雀。
直到被鬆開,被嚇得快窒息的傻鳥鬆了一口氣。
“大師,剛剛過來一輛超有錢的車,就停在外麵,從裡麵走出來三個人。”
慕若雯問:“三個人?”
桑雀撲騰翅膀,“一個男的,兩個女的,年輕的女的看起來快要死了。”
話音剛落,慕若雯就知道它形容的人是誰了,隻是不知道那男的隻是司機保鏢,還是原主的親生父親或是親生哥哥。
無論是誰,她都是不歡迎許家人的。
很快,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隱隱約約還有人說:“這裡怎麼連個門鈴都沒有。”
“怎麼還不來開門……”
慕若雯等自己聽夠了敲門聲,才打開門,抵在門口,半點沒有讓他們進來坐的意思。
貴婦似乎是對她的行為很不滿,許月晃了晃她的胳膊,才道:“你是慕姐姐?我是許月,很高興見到你。”
慕若雯勾起唇角,問她:“我看著你年齡也不小,你怎麼知道我就比你大呢?”
此話一落,在屋裡麵的桑雀學著鸚鵡叫:“老女人!老女人!不要臉!不要臉!”
許月當即臉色更蒼白了。
從外貌來說,身為農婦之女的她的確比不上天生麗質的慕若雯。更何況她還因為心臟病,常年吃藥,看起來遠不比同齡人那般活力。
不過她知道,自己正是因為柔弱,才讓人起了憐惜之心。比如許家人。
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如此難聽的話,竟然出自於一個鄉下來的村姑,和一隻野鳥!
貴婦一見養女受了委屈就心疼得不行,她怒看向慕若雯,還未抬起手,就被抓住。
抓住貴婦手腕的人不是慕若雯,而是一邊的青年。
剛剛抓住他就放了下來,他的語氣像是他整個人一樣冷淡:“母親,父親的意思是讓我們接回她就夠了,其它的不用。”
他說的話,就好像完成一種任務。這使得慕若雯看了他一眼。
她當初看的時候,就一度認為這個青年,也就是原主的親生哥哥許朗,是沒有感情的。可是他最後他又願意為了女主將原主關進精神病醫院囚禁,實在是讓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想要什麼。
或許是因為他對女主的感情到了一定的程度,又或者是他覺得原身的血液玷汙了自己。
不過不管是什麼,許家的人,她看一眼都覺得惡心。從生理上,到心理上。
那貴婦看起來很聽自己兒子的話,許月見狀,也軟軟道:“媽媽,我沒事的,現在主要是接姐姐回家,我也想以後家裡有姐姐陪我,你們才能夠安心的在外麵工作。”
慕若雯看他們演戲看得笑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