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2)

因為之前已經有了經驗, 這次慕若雯控製得非常的好, 做出的成年娃娃沒有像做暖暖那般出現意外情況擁有自我意識, 所以桑雀和娃娃融合得非常快。

整個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原本呆滯的娃娃就好像蘇醒了一般,一雙湛藍色的眼睛如是大海又似藍空,極其地靈動。整具身體,簡直完美到無可挑剔。

當然, 前提是他彆開口說話。

桑雀一開口就把優雅美少年的形象變成了街頭混混一般, 實在是辣人眼睛。

“大師!這腿好長!我好像控製不住!”說著,剛提起腳就“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光是聽那聲音就覺得十分的痛。

慕若雯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無奈道:“這幾天你暫時彆出門彆見人。”

“為什麼!?”桑雀沒法站直,隻好盤坐在地上抬頭抗議。

身為一隻自由自在的鳥,他根本不甘心困在囚牢裡!

慕若雯冷聲打斷他的‘自由’, “第一, 你現在這個樣子出門, 是想被當成猴子一樣圍觀嗎?第二,你沒有身份證明,若是出了什麼事你知道有什麼後果嗎?到時候, 我可保不住你。”

桑雀撇了撇嘴,小聲道:“我們不是有個冤大頭嗎?”他口中的冤大頭明顯就是晏焱。

慕若雯微微抬眸, 瞥了他一眼。

桑雀立馬捂住嘴, 一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看著非常的靈動。

慕若雯還是對自己做的這具挺滿意的,當即就心軟了下來, 半晌,道:“就待幾天,你聽話,我會去找人給你辦身份證明,到時候你不僅能出去玩,還可以玩一些你以前不敢做的事情。”

桑雀鬆開手,歡樂道:“那能去遊樂園嗎?!”

那樣子看起來對遊樂園十分的向往。

慕若雯自然注意到了他閃爍雙眸中閃過的童趣,不由好笑道:“行,到時候我帶你去,不過你可不能再叫我大師了。”

一聽這話,桑雀苦惱了起來,撐著腦袋沉思:“不叫大師那叫什麼呢?我總不能跟著你兒子叫你媽吧?”

剛這麼想,就想起了秦深深平常看他的眼神,頓時打了個寒顫。

妖怪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他敢叫慕若雯一聲媽,那個男人一定會殺了他!

桑雀不是打不過!但那個男人有後台啊!想著,他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人。

慕若雯可不知道他想了這麼多,隻覺得好笑:“你想認我這個媽,我還不樂意呢。我才生不出你這麼古靈精怪的兒子,直接叫我名字吧。”

“慕……若……雯……?”桑雀隻覺得這三個難以從口中吐出來,彆扭道:“不如我還是叫你慕姐姐吧。”

“也行。”

對於稱呼,隻要不亂喊亂叫,慕若雯還是不怎麼在意的。

一整天,桑雀得了一具身體雖然很不習慣,卻是越來越感興趣。

他像個初生兒一樣,一下去摸這個、摸那個,跳來跳去,就沒正兒八經過。甚至還去和灰貓滿地打來打去,總因為把客廳弄得亂七八糟的緣故,被罵了好多次。

剛被罵的時候桑雀一副“我錯了”的表情,憑著他那張精致好看的臉得到了無數次的原諒。但下一刻他依舊還敢做,簡直是死皮賴臉,認錯快,做錯事更快。

慕若雯算是看透了,所以每次在他犯錯的時候都會狠狠地捏他的臉,毫不留情。

桑雀敢怒不敢言,小腦袋也不知道裝的什麼,就是改不了。

他學會了玩手機,便抓著慕若雯的手機玩,天天和晏焱發微信。

每次都被各種好玩的吸引得露出向往的神情,看起來著實可憐令人心疼。

不過慕若雯已經不會再心軟了。

到了第二天上午,她將可憐巴巴舍不得她走的桑雀關在了店裡,帶著太陽帽,拿著手機向惟氏福利醫院的地址走去。

那地方有些偏僻,光是坐出租車都要半個小時,花了不少的錢。

好在她現在有不少的錢,這點錢還是能花得起的。

到了地方,遠遠就看見一處如是菜市場的街道,地方非常的破爛,路不齊,還有不少的水。

她按照地址向另一條人少的路行去,走了幾分鐘才看到一棟白色的樓房,看起來也就四五層高,樓房挺舊的,不過來來往往的病人卻是不少。

慕若雯發現這些病人多數都是穿著廉價的衣服,甚至是工地上的工人。

還有賣盒飯的,十元一盒,沒多少油水,也沒多少肉,聞著也什麼香味,坐在椅子上麵吊水的病人吃起來也是乾巴巴的樣子。

一路過去,護士和醫生沒見多少,就算看見了也是忙忙碌碌的。

慕若雯向三樓爬去,終於找到了院長辦公室,敲了敲門。

過了幾十秒裡麵才傳來聲音:“進來吧,門沒有鎖。”

聲音聽起來不年輕,卻格外的好聽。

慕若雯推開門,發現裡麵坐著的男人戴著眼鏡,穿著工作服,和晏焱發過來的照片一模一樣,甚至比照片還要更好看。

因此,她稍微愣了一下。

她還以為會見到一個比照片裡要老好幾歲的男人,起碼該有中年男人的樣子。可見麵前的男人著實年輕,若是不知曉他的年齡,說他二十好幾都有人信。

惟鶴鳴抬頭看向人,因為帶著眼鏡的緣故,神色不明。

半晌,他道:“你就是晏爺爺介紹的人?叫?”

慕若雯笑道:“你好,惟院長,我叫慕若雯。”

“好,慕若雯。”惟鶴鳴問道:“你以前上過有關醫學的學校嗎?上過幾年?成績如何?有過經驗嗎?”

慕若雯老老實實回答,畢竟原身的經曆隻要有心人都會調查出來,所以她一是沒有必要撒謊,二是容易被拆穿。“沒有,隻是認識一些藥草,自學有些經驗。”

惟鶴鳴雙手交叉直視麵前的少女。

說實話,在從父親口中聽到這個少女的名字時,他第一個反應是很厭惡。

他討厭一切走後門的人。

奈何晏爺爺對於父親來說很重要,這個醫院的起初也是因為晏爺爺的幫助才有今天的。如今不過是幫一個小忙而已,他們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惟鶴鳴看到慕若雯走進來的時候,顯然愣了一下。

他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的年輕,而且外貌非常的明媚耀眼,即便站在暗處也屬於鶴立雞群的那種。

不過,很快他心裡又充滿了不滿。

一個沒有吃過苦的富家丫頭,靠著後台,還不知道會鬨出什麼事來。

醫院本身就是一個嚴肅關乎生死的地方,他最是討厭就是把人命當成兒戲的人。麵前的少女已經被他貼上了不尊重生命的標簽,一時半會可能還改不了。

不過既然由他管,他便得主動負責。半晌,隻聽他道:“最近很忙,所以我暫時帶不了你,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他的意思很明顯,慕若雯要是介意,隨時都可以走人。

誰知道這個少女臉色變也沒有變,搖頭道:“不會的,多謝院長。如果需要我幫忙,我一定會儘心全力。”

惟鶴鳴拿起筆,在紙上“刷刷刷”地寫著,他道:“也行,B棟二層樓的病房你可以去看看。”頓了一下,他道:“那裡住的幾乎都是流浪漢,病情嘛,有些沒治了,有些賴在醫院不肯走。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幫我看顧一段時間,等我這邊忙完了,再重新給你安排其它的事,你看如何?”

他覺得自己說得很溫和了。

畢竟現下的情況的確很緊張,有不少緊急情況的病人需要他,他不可能為了一個進來混證的少女拋棄那些病人。

當然,還有一分是想讓這個少女知難而退的心思。

慕若雯接過了遞過來的紙,笑道:“謝謝惟院長,我便不打擾你了。”

惟鶴鳴不是很明顯地露出一絲笑意,這少女倒是識趣。

-

慕若雯拿著地址,向B棟樓走去,又去了B棟樓的辦公室提交了證明,這才拿到許可證。

有了許可證之後,她就可以隨意在B棟二層樓隨意走動了。

正如惟鶴鳴所說的那樣,隻是可以隨意走動,更多實權就沒有了。不過在這個地方,有沒有實權都差不多。

慕若雯走進了第一間病房,裡麵隻有五六個躺著的病人,要不是還有呼吸聲,她以為這些人都已經死了。

想著,她走了進去,摸了摸這些人的脈。

看來這些人就是惟鶴鳴所說的,沒法醫治的病人了。

剛巧,門口走進來一個護士,看著挺年輕的,十七八歲的樣子,長得普遍的清秀。

她看見慕若雯愣了一下,才問:“請問……你就是那個,今天剛來的管理員嗎?”

說著,似乎是有些緊張,看起來就是一個剛初入社會的女孩。

慕若雯看了看掛在自己胸口上的牌子,的確寫著管理員,這消息倒是傳得快。

她道:“是的,你是來給這些病人輸液的嗎?”

小護士點點頭,“嗯,是的!”

慕若雯走過去,問:“要我幫忙嗎?”

相比較小護士一米六的身高,她的身高要高上許多,但奇怪的是,小護士並沒有感受到壓迫感,甚至頗有好感。

不過工作群裡有人說……

這麼想著,小護士笑著拒絕道:“不麻煩您了,我自己就可以。”

慕若雯並沒有強行幫忙,就在旁邊給她遞一下東西,偶爾會說話,整個過程不突出,也不引人反感,把握得十分到位。

小護士對她好感“突突突”上升,所以整個過程幾乎有問必答。

“我見你輸的液都是葡萄糖,這些對他們的病情有幫助嗎?”慕若雯自然知曉這幾個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怎麼回事,葡萄糖對其簡直是沒有多大的作用。

小護士解釋道:“這些病人都是一些流浪漢,病情沒法醫治,又沒有家人帶他們離開,所以隻能住在醫院。葡萄糖隻是讓他們的營養跟上,讓他們的身體不至於快速的虛弱下去,但是對他們的病情沒有什麼作用。”說著,歎了一口氣。

大抵的意思是,這些病人隻能躺在病床上等死,等死了以後直接送進火葬場,不過是又多出了一個病床。

慕若雯試探道:“這麼小的的病房,放著這麼多病人,不覺得擠嗎?再說了,很多病都是封閉空間和細菌傳染的,我看了一下,很多地方都沒有打掃乾淨。這樣對他們好嗎?”說著,手擦了擦床邊的扶手,一摸,全是灰塵。

小護士羞得臉蛋微紅,解釋道:“醫院人手不夠,這裡就我一個護士看顧,要幫他們方便,還要看顧換水,沒有時間去打掃。而且,這裡有很多病人,隻有病床不夠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擴大空間。”

慕若雯似是好奇,又問:“你們院長就不多招幾個護士嗎?”

小護士搖頭繼續解釋道:“您有所不知,這附近就我們醫院會接納流浪漢或者是乞丐孤兒,他們都付不起錢,我們醫院醫治他們不僅收不到一分錢還會倒貼。這種情況自然請不起多的護士,所以這裡就我一個人。”頓了下,她道:“我是附近福利院的孤兒,以前我生了一場大病,因為沒有錢沒法醫治,是這裡救濟的我。我很感激這裡,這也是……”

說著,她垂下眸,聲音也低了下來。

很快,她又道:“不好意思!因為平常就我一個人在這裡,第一次碰到同行和我一起做事,所以話多了一點。”

慕若雯笑笑搖頭:“沒有關係,我挺喜歡這個氣氛的。”

小護士聽了之後心裡暖暖的。她來這所醫院僅僅兩三個月,剛開始一個月是跟著其她的護士姐姐忙來忙去,後來人手不足,她一個人就被分撥到了這裡。

儘管如此,她依舊很樂意在這裡做事情。

其主要原因有一,她來這個醫院工作就是因為小時候的願望,說是信仰也好、堅持也罷,反正她覺得在這裡能夠讓她完全的放鬆。

儘管這裡的病人和她說的話完全對不上,甚至還有些不討喜的病人,她依舊願意在這裡工作。

如今來了一個人陪著她,說不高興肯定是假的。

許是高興,所以她說了不少的事情。

慕若雯陪著她逛完了所有的病房,忽然道:“我來這裡也沒有事,就由我來打掃衛生吧。”

正準備抱著病曆和藥瓶回去的時候小護士一驚,她連忙道:“這怎麼好,你剛來,還是管理的位置,按道理來說這些事情都是由我來做的。”

慕若雯卻是不在意,她隨手拿起放在門角的掃把和帕子,道:“你不是還有事情要忙嗎?那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你就先去忙吧,彆耽誤了。”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隻好點頭:“那好吧。”說著,就抱著手裡的東西離開了這裡。

慕若雯見她離開之後,拿著掃把和帕子走進第一個病房。相比較其它的病房,這個病房要安靜許多。原因是這裡躺著的六個人都是重病到昏迷不醒。

有的是癌症晚期,痛苦讓他們直接陷入了昏迷,這種情況沒有好的藥物控製,根本是活不了幾天;

有的是在工地上從幾十層樓上麵摔下去,雖然沒有直接摔死,卻也差不多了;

還有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絕症;

反正這些病人即便能救,存活率也低,更何況這個醫院相比較那些出名的醫院還是有很大的差彆的。

慕若雯打掃完了這個病房之後,又去了下一個病房。

下一個病房情況稍微好一點,這些病人還有些意識,並且聽他們所言他們都有家人。不過因為家庭條件很差,他們的家人並不能隨時隨刻來看他們。

慕若雯打掃完畢之後,又找了一些乾淨的帕子洗乾淨,替他們擦擦額頭上和手上的汗水,讓他們保持清爽和乾淨,這樣對他們本身就有很大的幫助。

第三個病房是B棟二樓最奇怪的病房。

這病房裡麵大多數的‘病人’能蹦能跳,說話也不帶喘氣的,聽那小護士所言,這個病房裡大多數的人沒多大的病,就是賴著不走罷了。

他們是附近出了名的小流氓,連警察都拿他們沒有辦法,賴在這裡不走的原因是把這裡當成免費蹭睡覺的地方。

惟院長拿他們沒有辦法,就想了一個折中的方法。便是刻意準備一間病房讓他們擠下來,再多的就不行。

所以這麼一間病房裡就擠了十幾個男人。

這些男人有三四十歲的,也有一二十歲的;有的躺在床上咳嗽輸液,有的坐在床上打牌,還有的直接躺在地上,慕若雯進去的時候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麻煩讓開一下。”

慕若雯拿著掃把垂眸看向攤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少年。

那少年頭發偏長,穿著破破爛爛的校服,看起來還是一個學生。因為他躺在地上,一手遮住臉,所以並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樣子。

慕若雯見他沒有動靜,便仔細看了看,發現他的氣息有些不對勁,應該是發燒了的緣故。

便道:“你要是生病,就躺在床上會好快一些。”

那少年依舊一動不動,坐在床上打牌的少年卻笑嘻嘻道:“美女,彆管他,他覺得地上涼快著,剛好退退火,你會打牌嗎?過來陪我們玩一把吧。”

幾乎上病房裡的男人都看了過來,有人吹起了哨子:“這個標誌!比那個小護士好看多了!”

“那小護士有什麼好看,也就你看得上,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我就喜歡這種的。”說話的小混混準備走過來調戲慕若雯。

誰知道躺在地上的少年一腳踢過去,直接那準備走過來的男人踢到在地上。他翻了一個身,聲音沙啞至極:“彆打擾我睡覺。”

話畢,整個病房都安靜了下來,包括坐在床上打牌的那幾個少年都沒有再出聲,隻是沉默著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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