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 和我去妖界, 永遠在那,隻有我們兩個。”
慕若雯聽到白霖這話怔了一下,她看著白霖認真的臉色,終於確定了他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想帶她去妖界。
她鬆開了拉住白霖的手,那一瞬間, 白霖瞳孔緊縮。
她道:“小白,你說什麼呢?我是人類,肯定隻能待在人界啊,去妖界一會兒沒事, 但是久了我會沒命的。再說了,師尊說過, 這次人界和妖界開戰雖然時間會很長, 但僅限於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等過一段風頭,我們就又能像以前那樣了, 這樣不好嗎?”
“我已經找到了辦法, 能讓你永遠在妖界待著。”白霖急迫地道。
這樣的他讓慕若雯也產生了許些緊張感,不由好奇:“什麼辦法?”
“共生!”
慕若雯睜開雙眼, 她的眸子在金光的照耀下像是發著光的寶石:“可是那不是禁術嗎?能成功的一隻手都能數得清,若是失敗了另一方就會消失,我不想這樣小白,我們再等等吧?”
白霖道:“禁術那隻是限於你們人類, 而不是限於我們妖獸,我有辦法能讓我們兩個都存活下來,從此之後我們就不僅僅是契約關係了,而是共生關係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很樂意的吧?以前你不是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嗎?你不會改變主意的對不對?”
慕若雯有些遲疑地道:“可是,小白。我不想去妖界,那裡不屬於我啊……”
白霖的臉色一變,像是惱怒,又像是嫉恨:“是因為那個符寒?”
手被甩開,慕若雯連忙湊過去安撫,像是平常一樣摸著他的腦袋。等摸到他的腦袋時,她才意識到小白長大了。
從一個五六歲的稚兒長成了比她還要高的大男人,可能也有自己的主意了。
想到如此,她心裡說不上的失落。
“怎麼說到師尊了,這又不關師尊的事……”
“你還在維護他!”慕若雯本想隻是說清楚,誰知道一提師尊的名字白霖就極度的生氣,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慕若雯隻好道:“好,不提他了。”
“我偏要提!”白霖氣得不行,雙眼直盯盯地看著她,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不斷地唱反調。
慕若雯無奈,正好手上也閒著,準備將手裡的靈草分類一下,邊分類邊道:“好吧,就提吧。我知道小白你還在記仇上次師尊不小心把你的頭發給削了,但那時候情況緊急,要不是師尊,我兩都得沒命。”
白霖氣笑了:“我看他想削的不是我的頭發,而是我的命!”
慕若雯看著手裡分類好了的靈草,放置在一邊,準備將身邊的靈草打理打理:“師尊劍術高明,不會有失誤的,小白你這是以小人……”
不等她說完,手裡的靈草就被白霖一爪子給拍丟了。
慕若雯一臉茫然:“小白,你生氣就生氣,怎麼還拿靈草撒氣啊?靈草又沒有得罪你。再說了,以現在的情況我們就頂多近兩年少見幾次麵,熬過去不就好了嗎?前陣子你還和我說妖界有多好,人界如何什麼的……”說到這裡,她心裡泛酸。
這句話就好像是陳年老醋一般,在這個關鍵時刻她自己都沒有控製住直接全部說出來了。
明明和自己在一起這麼久,就回了幾趟妖界,就開始嫌棄人界了。那是不是等見多了妖界的妖怪,他會開始嫌棄她了?
畢竟她除了製作靈藥種靈草之外,就什麼也不喜歡了,也不喜歡出門打妖獸。每次出門打妖獸都是因為白霖想去,而不是她想去。
雖然每次她都沒有拒絕白霖,但還是擔心白霖會遇到一個也喜歡到處打妖獸的妖怪,到時候是不是就可以不要她了……
白霖微微皺起眉頭:“妖界本來就比人界好啊,如果不好我怎麼可能會帶你去?”
慕若雯撇開頭,撿起被打開的靈草,“不去。”
白霖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慕若雯重複道:“我說我不去,我不喜歡你們妖界的妖,上次我看見你身邊的妖,我就不喜歡。”那輕蔑的眼神,她雖然不在意,但不代表自己想一直生活在這種眼神下麵。
所以即便白霖非常的想她去妖界,她也拒絕了白霖。
且還是第一次。
可想而知,白霖有多麼的生氣。
“是因為符寒吧?”
慕若雯隻覺得莫名其妙:“關師尊什麼事?小白,你不要什麼事都怪師尊,這隻是我個人不想,沒人可以替我決定。”
白霖大怒:“如果不是他,你為什麼不願意陪我去妖界?你不喜歡那些妖。那我就殺了他!現在那裡完全我做主,隻要你喜歡的和不喜歡的,我通通可以為你改造!如果不是因為符寒,你不會拒絕的!”
慕若雯頓了一下,看著他:“小白,你和我相處了這麼久,非常了解我。的確,如你所說。但是就如同你執著妖界一樣,人界也有我執著的。如果在人界的話,我有你,也有師尊,還有其他我很喜歡的人和物。但是在妖界,我就隻有你,這讓我很不安。”
白霖雙眼忽然爬滿了血絲:“可我也隻有你啊!這對我來說公平嗎!”
慕若雯忽然低下頭,捏著手裡的靈草,靈草在她手裡失去了生命她都不知道。
其實她自己也發現了,這對白霖來說並不公平。所以這次她才沒有選擇答應去妖界。這樣的話,白霖在妖界有所喜歡的,在人界也有所喜歡的,她亦是如此。
這樣才是最公平的。
“小白,你回妖界吧。”
“你說什麼?”
慕若雯抿了抿唇,不敢去看他:“你回妖界吧,那裡才屬於你,而且我不想因為我,讓你去傷害在乎的人。”
一年四季如春的百草峰,像是寒冷的冬季一樣,讓慕若雯全身冰冷。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出來。
直到她聽到了白霖說了一句:“好,你不要後悔。”再次抬頭的時候,已經不見蹤影了。
慕若雯雙眼一下子就冒出了眼淚。
這是她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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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知雪聽完之後,道:“就這樣?”
慕若雯氣道:“什麼叫就這樣啊,哥哥也覺得我做錯了嗎?”
慕知雪搖頭:“並無,因為你的人生屬於你自己,不需要任何人決定。”說著,他將她額前的發絲彆在了耳後。
“看樣子,你口中的那個小白和現在的小白依然是同一個人。”
慕若雯眨了眨眼睛:“什麼叫依然都是同一個人?他們當然是同一個人了。”
慕知雪道:“方才聽你所說,他的名字是你取的,而他記得名字卻不記得你,我還以為他應當是被奪舍了。”
慕若雯心下咯噔一聲,嚇得捂住了心臟,她直搖頭:“不可能,雖然小白說不記得我了,但是我不會認錯的,他就是小白了。”
慕知雪點了點頭:“選擇性失憶,一般情況,無論是人亦或者其他物,再受到重傷的時候,很可能會出現的情況就是選擇性失憶。有些會選擇失憶痛苦的回憶,也有些會選擇刻苦銘心的人。”
說著,他看向懷裡的人。
慕若雯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因為她兩者全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