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夫婦沒有想到會被費淩桌這麼侮辱。
畢竟之前費淩桌一直是對他們很友好,開口就說以後會是親家,好像很急著和許月訂婚一樣。
難不成是他們會錯意了?
費淩桌並沒有想和許家定親的意思?
許母嘴唇微微顫抖,“費總,您之前說的要和我們許家的女兒訂婚,是開玩笑的嗎?”
如果是拿這種事開玩笑的話,那就太過分了。可是他們能怎麼辦?
憤怒嗎?
指不定明天就讓他們本來就隻剩下一個空殼子的許家徹徹底底地完蛋。
費淩桌恍然大悟,“我說的要和你們許家親生女兒訂婚,聽懂了?親生女兒?許月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嗎?彆說是,我可不信。除非她基因突變,將你們倆的容貌半點都沒有繼承到,這樣的基因,我還怕我和她的後代會長得返祖似的。”
正在吃蛋糕的慕若雯差點一口噴了出來。
這費淩桌,嘴巴也太不饒人了吧?
看許氏夫婦那個樣子,的確被氣得不行。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就連許母,慕若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還高高在上,此刻,就好像身份完全反轉一樣。
這費淩桌也是個厲害的人物。
慕若雯現在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就是許家的親生女兒。
許母瞳孔一縮,不知道怎麼,想到了很久之前見到的慕若雯。
儘管慕若雯是她的親生女兒,但見到的第一眼,她的感官並不好。甚至覺得那樣的人,連許月一根手指都及不上。甚至還認為醫院給的數據給錯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她親自生下來的?
儘管外貌看起來的確和許家長得有些相似,但那雙眼睛,眼睛裡的神色,卻和許家完全不一樣。
可現在,費淩桌居然為了這種家夥侮辱了她放在心尖上的許月!
費淩桌好像看不見她眼裡的掙紮似的,似笑非笑開口道:“怎麼?舍不得?”
“怎麼會!”許父第一個反應過來。
為了許家,他連許月都能放棄,更何況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慕若雯?
他已經找到對策。
既然費淩桌非要那個所謂的親生女兒,那就再好不過了。這對於他來說,簡直是空手套白狼。
就算是慕若雯不願意,在絕對的利益下,也不可能不心動。畢竟再怎麼說,也隻是一個從鄉下進城,沒有見識的小孩罷了。
慕若雯完全不知道‘自家房梁塌了’。
見一開始氣氛緊張的費淩桌和許氏夫婦到現在氣氛又緩和了,還以為他們完成了什麼奇怪的交易。
事實也的確如此。
“你很喜歡吃蛋糕嗎?”聽到賀庭的聲音,坐在角落的慕若雯微微抬頭,眯了眯眼睛。
她心中暗道:這個賀庭,不關心許月被自家主子侮辱,跑自己這裡來做什麼?
難不成他還在懷疑她之前偷聽的事?
想到如此,她麵上不動聲色,笑著說:“還算……喜歡……”
誰知道賀庭開口便道:“蛋糕含有太多的糖分,雖然對於女性來說是一種誘-惑,但是攝入太多的糖分對身體會造成負擔/影響健康,甚至加速衰老,以及骨質疏鬆等疾病。作為醫者,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慕若雯忽然沒胃口了。
不是因為知道糖分攝入過多的這個原因,而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賀庭這番話讓她倒足了胃口。
她雖然還在笑,但心裡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隻見她輕輕地敲了敲桌麵:“賀醫生,有沒有人說過你……”
賀庭疑惑:“什麼?”
慕若雯站起來,她的身形修長,相比較許月自是高很多。所以許月在賀庭麵前如同小鳥依人,而慕若雯嘴唇的位置剛好在他的脖子身上。
隻聽她道:“你很煩。”輕輕地,三個字,落入了賀庭的耳中。
似乎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賀庭有些驚訝。
慕若雯戳了戳自己的臉頰,好像有點開心似的:“實在不好意思,我這人不喜歡在我開心的時候,彆人跑過來給我說喪氣話。特彆是這個人,我還特彆不喜歡的時候。比如賀醫生你。”說著,拍了一記賀庭的肩膀,準備離開。
誰知都剛轉身走,就被拉住了手臂。
慕若雯回過頭,看見賀庭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
“賀醫生指的什麼意思?”慕若雯問:“是指我討厭賀醫生你嗎?”頓了一下,“實在不好意思,畢竟賀醫生長著一張小孩都害怕的臉,想必你也有過諸多經曆吧?比如一靠近小孩小孩就會哭?”
賀庭有些驚訝,顯然是被猜對了。
慕若雯繼續道:“要我說啊,小孩一般情況下隻會怕兩種人,一種是麵相恐怖凶巴巴的,一種是看起來斯文敗類,心卻是黑的,這種人。賀醫生,是哪一種呢?”
說完,慕若雯輕而易舉地掙脫掉賀庭的手,打算離開這裡。
誰知道才掙脫開,賀庭麵色扭曲,好像想糾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