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淩最近生意不錯。
自從休學開始打工之後, 一開始是幫彆人打工拿死工資, 後來自己想了辦法去遠方進貨倒賣。生意做得不算大, 但最起碼讓他生活得很不錯。
他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能夠在S市買房。
以前他一直以為,像是自己這種人,就是陰溝裡的老鼠。也許哪天死去了, 都沒人知道。
偶爾遇到熟人,都不知道他以前過得多狼狽,還叫他一聲“殷老板”。
甚至常常有一些風花雪月的場合。
他雖然實際年齡才二十, 看起來卻有二十七八,長得頗為俊朗成熟, 隨便坐在那就有許許多多小姐湊到他這來。
了解他的交易對象幫他打發走了湊過來的小姐, 忽然忍不住好奇問道:“殷老板,你這些年也沒見身邊有人,可是有心怡對象?”
殷淩笑笑。他笑起來的時候,對麵的交易對象暗罵了一句“老狐狸”。
殷淩這家夥看起來不夠精明的,做起生意起來簡直是不要命。
也難怪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生意弄得穩定而又紅火。想必以後定然不是什麼池中之物。
殷淩不喜歡喝紅酒, 即便是進入了上流社會也依舊不喜歡。所以他隻是偶爾做個樣子抿了抿紅酒。
比起紅酒, 他更喜歡喝可樂。所以在家的冰箱裡幾乎放滿了可樂。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誰都不知道這件事。
因為至今都沒人進過他的公寓。
他否認了自己有心怡的對象, 對麵的交易對象似乎是有些八卦:“前不久付老板的千金不是說要追求你嗎?怎麼你沒答應?”
殷淩問:“你怎麼知道的?”
對方毫不猶豫全部交待:“圈子裡都傳遍了。說實話, 那千金要相貌有相貌, 要身材有身材,就算是隨便玩玩也不錯。”
殷淩麵不改色,但語氣卻給人一種很認真, 和平常完全不一樣的感覺:“我要找一個人,必然是以後結婚過日子的。相貌身材倒是其次。”
此話一落對方卻說:“沒想到殷老板還挺傳統的。”
殷淩並沒有解釋。
他所有的童年陰影都是來自於家庭,所以他絕對不會重蹈那個男人所做的事情。
寧願身邊無花無草,也不願意將就湊合。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也許是他太過於沉悶了,那交易對象就找彆人八卦了起來。
“你們還記得以前那個許家嗎?”
“許家?那不是前不久剛破產了嗎?說起他們做什麼?晦氣!”
殷淩神色閃爍,問:“你們說的許家是?”
那交易對象看他理自己了,來了精神:“你太年輕可能不知道。那許家在這個圈子裡出名了幾十年了,誰都以為他們還會繼續幾十年。誰知道前不久,許家得罪了不知道是誰,做啥生意都賠本,現在我們都不敢和他們接觸了。誰知道現在居然破產了。”
“不僅如此!”一個人也湊了過來八卦。
殷淩一番好奇的樣子:“怎麼說?”
那個剛湊過來的人說道:“許家的女兒不知道什麼原因不見了,問起許家那對夫婦一臉家醜不可外揚。而且就連許家的那個兒子,最近好像一直違背他父母的意願,鬨得和許家斷絕關係了。”
“哦?”殷淩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交易對象好奇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看見你對錢之外的東西感興趣。這許家是和你有什麼淵源?”
殷淩笑笑搖頭:“是我記錯了。”
那幾個人又繼續說起來。
無非就是許家的那些事,甚至還有點誇大其詞的感覺。
說是許家的兒子許朗愛上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為了這事和家裡的人鬨得斷絕關係也要和那個老太婆在一起。為此許朗還處處受到刁難,工作找不到,吃苦也吃不得。
甚至還有傳言說他和一個老太婆住在一處貧困區。曾經的大少爺,現在看起來也和普通人沒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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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淩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貧困區。
等走進去的時候才反應過來。
聽到周圍的吵鬨聲他微微皺起眉頭。他最是討厭這種地方,關起來的大門是喊叫聲挨打聲,門外是熱鬨的笑聲。
正在他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個白頭老太婆撞在他身上,連聲對不起都沒說就準備跑。
不等殷淩做出反應,身後跑過來一個青年,這個青年明明長得挺俊朗的,穿著卻是很普通,特彆是他的手指,看起來像是彈鋼琴的,卻有些粗糙。
殷淩心道:真是可惜了。
隻見那個青年抓住想跑的老太婆,臉色陰沉,和他那張冷淡的臉完全不對稱:“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