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底下, 遲繹鬼使神差地想要親紀因。
可在他碰到她的唇瓣前, 腦子裡忽然一個激靈,又陡然刹了車。
他這是在乾什麼……
與此同時,在意識到他的意圖後, 紀因心頭一緊,連忙起身。隻是手還被他握著, 她匆忙想起來卻是一下又被帶了回去, 結果臉頰竟輕輕擦過了他的唇。
很輕的一下,若有似無。
遲繹心裡一悸,這才後知後覺地鬆開了她的手。
兩人都坐好後, 紀因隻覺得臉頰熱得很, 心裡也在怦怦怦怦地直跳。
掉在地上的那隻筆到底沒撿,紀因用雙手捂住發燙的臉頰,惶然地用餘光打量周遭。還好, 大家都在各顧各的,好像並沒有發現他們的事。
遲繹的心跳也很快, 怔了一會兒,才再次彎下腰默默撿起了筆。
對於剛才有些失控的舉動, 他不由皺了皺眉頭。那一瞬,平時的理智好像都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他就像是個奔跑在黑夜中的野馬, 徹底脫了韁。
過去的十七年, 他從來沒有過這種經曆。
嘖。
遲繹轉頭瞥了一眼紀因, 她正垂著頭, 耳朵似乎有些紅了。胳膊也收著,抱著自己,離得他遠遠的,像是不想理他了。
他想了想,扯了張草稿紙,在上麵寫了幾個字:【你打我吧。】
然後把草稿紙遞過去。
紀因看了,臉愈發熱,收回目光也不回答。
接著,她發現她被人輕輕捅了幾下,於是隻好又轉頭去看。某人在草稿紙上又寫了一行字:【讓你打我,多少下都可以,我保證不還手。】
那一瞬間,紀因幾乎都要被他氣笑了。但是她依然沒有什麼表情,為避免尷尬,乾脆跑上講台幫擦黑板去了。昨天的黑板還沒人擦。
看著她的背影,遲繹的眉頭卻是擰了起來,有些煩躁地靠到椅背上。
這個時候,沒眼色的林東浩跑來了,“繹哥繹哥。”
遲繹有些不耐煩道:“乾嘛?”
“求你個事唄。排練舞台劇的時候能不能讓我拍張你們的照片啊,正麵的……”林東浩有點緊張地說,“行不?野哥說要問過你,要不會被揍……”
昨天籃球場的風雲林東浩也親見了。果然兩個風雲人物湊在一起,風雲就是加倍的。他是這樣想的,從遲繹紀因排練舞台劇開始,再到正式演出,他把這些都拍下來搞成一係列的連續劇,肯定瘋狂漲粉。
“不行。”遲繹乾脆利落地拒絕了。
林東浩:“……”
前頭的程天野轉過頭來,拍了拍林東浩的肩膀,“我就跟你說了,肯定不行的。你非要來問,吃癟了吧。”
林東浩哭喪著臉,“我還差一點粉絲就五萬了……”
“你死了這條心吧。”程天野拍拍林東浩的肩膀,“拍彆的去。”
“其他人熱度不行啊。風雲上最熱的就是紀因和那個什麼花葉不相見,但那個花葉我又不認識,神秘的一匹,沒料啊。”
說著,林東浩突然想到什麼,“對了繹哥,你認識那個花葉不,你們都是大神,肯定認識吧?”
程天野:“廢話,繹哥這種大神肯定認識啊。”
林東浩眼睛蹭地亮了,“野哥,那你知道繹哥在風雲上叫什麼?”
幾人說著,紀因正好擦完黑板走下來了。
“廢話。我當然知道啊。叫壹……”
話說了一半,紀因正好回到座位,隱約聽見他們在說風雲什麼的。
不過程天野還沒來的及說,就被遲繹打斷了,轟林東浩,“要上課了,還不回去?站這裡等發芽啊?”
程天野也配合地給了林東浩屁股一腳,林東浩捂著屁股去了。
紀因坐下。遲繹瞟了她一眼,小聲喊了聲:“喂。”
他想看看她是不是還在生氣。
但是紀因沒回答。她還是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接下來,兩人之間的氣氛有那麼點尷尬。紀因還是上她的課,記她的筆記。而遲繹要麼心不在焉地聽課,要麼乾脆趴著睡覺,也沒有再主動來招惹她。
*
第二天,機場。
候機室裡,遲繹雙唇緊抿地坐著,機場裡冷色調的燈光落在他的身上,讓他看起來更顯清冷疏淡。
跟貴賓客戶的旅遊,以前這樣的活動也有過,但是父親從來不逼他一起參加。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麼了,父親根本不給他拒絕的機會,隻說機票都已經買好了,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遲繹雖不是事事聽從父母安排的孩子,但沒必要為這種事跟父親慪氣。
周子晴就坐在他的身邊。
昨晚聽到父親跟她說遲繹會一起來,她就高興得不得了,興奮得幾乎一晚上沒睡覺。這會能坐在他身邊,她也一點都不覺得困。
周圍不時有妹子經過,會多看遲繹兩眼,繼而對她投來羨慕的目光,這讓她心裡很是舒服。
“遲繹,”周子晴笑著從包裡拿了些零食出來,“你吃早餐了嗎?我這裡有吃的。給你。”
“不用了。”他看都不看她就淡淡回,“吃過了。”
……
與此同時,紀因不由往身旁的座位又看了一眼,座位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