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因讓他把外套脫了下來,就著燈光看了看他的傷,然後把酒精和棉簽的包裝拆掉,把棉簽伸進瓶子裡蘸了點。
遲繹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的動作,嘴角微微上揚,“我的女朋友對我真好。”
紀因臉一熱,“誰是你女朋友,我對其他同學也會這樣。”
“嗯?是嗎?”他彎了彎唇角,像是正八經考慮地思考了一番,然後歎息道,“但是他們沒有我帥啊。”
“……你不要太自戀了。這樣不好。”她嚴肅道。
他哈哈大笑,“我說的是事實啊。難道你覺得我不帥嗎?嗯?你再好好看看?”說完了,他彎了彎眼睛。那雙桃花眼,在夜裡顯得特彆魅人多情。帥得很赤.裸。
但紀因不想回答,隻將蘸了酒精的棉簽伸到他嘴角,警告他不要太囂張:“彆說話了,會有點疼。”
酒精一解除傷口,某人的嘴臉直接變形,“嘶——臥槽,這麼疼啊!”
紀因微微一笑,“您剛才的表情真帥。”
遲繹:“……”
“你這樣不公平!嘶——”
處理好了他嘴角的傷口,紀因接著往掌心裡倒了些跌打油,用掌心把跌倒油搓熱,然後貼到他受傷的地方,“我很公平。作為校草,您剛才那樣臉變形的樣子也必須是帥的。”
“……不是,我怎麼覺得這句話哪裡怪怪的。”
趁她給他揉瘀血的時候,遲繹又恬不知恥地問:“第一校花親自幫我擦油,我是不是可以假設你已經是我女朋友了?”
“沒有假設。”她很快道。
“為什麼沒有?”
“你不喜歡女人。”
他笑著罵了句草,“誰他媽造我的謠。老子知道了有他好看。”
他不是不喜歡女人,是這輩子可能就喜歡她這麼一個女人。哪個王八蛋要是敢把她嚇跑了,他得跟他拚命。
紀因幫他擦好了油,不知覺得哪裡不太對,於是又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然後探了探他的,“你的身體怎麼好像有點燙。”
遲繹不以為意道:“有點低燒而已,沒事。”
“你發燒了?”她驚道。
結果她又轉身進去買了盒退燒藥和溫度計,還幫遲繹倒了杯溫開水。
看著他吃完了藥,兩人這才往家的方向走。
夜風柔柔地吹,遲繹把外套披到紀因的身上,“肚子餓了。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不了。”紀因搖搖頭,說完又補了一句,“你很餓嗎?”
“也不是很餓。”
他不餓,隻是想多跟她待一會兒罷了,她不想去的話就隻能算了。
很快,兩人回到了紀因家樓下。
“上去吧,我走啦。”他笑著對她擺擺手。
紀因點點頭,“嗯,晚安!你也快回去吧!不早了。”
“好。”
遲繹看著紀因上了樓,然後才轉身離去,隻是他卻不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沒走多遠,手機響了,是紀因的電話號碼。
他盯著電話看了一秒,有些激動地接起來,“喂?肚子餓了?”
電話那頭傳來女孩柔柔的聲音,“不是。你的外套剛忘記還你了,你還沒走遠吧?”
“沒走多遠。”
“那你等等,我現在拿下樓給你。”
掛了電話,遲繹又走了回去,然後就看到紀因匆匆忙忙地跑下樓,手裡是他的外套,“給。快穿上吧。”
遲繹接過外套,點點頭,“嗯。”
紀因猶豫了一下,問:“你不回家的嗎,你家的方向,好像不是那邊。”
“家裡沒人,我出門忘帶鑰匙了。”
遲繹的父母去外地參加了一個朋友的葬禮了,出門的時候他剛好發燒頭昏,連鑰匙也忘了帶。
“那你打算住哪裡?”
“酒店。”
他今天本來是想住程天野家的,但在KTV聽程田野說他家今天來了一堆親戚,他就懶得過去湊熱鬨了。
“你自己住酒店?”
他淡笑,“不然呢?”
紀因想了想,抿了抿唇道:“遲繹,要不你今晚……我家住吧。”
他發著燒,又打架受了傷,她有些不忍心讓他自己一個人住酒店。萬一有什麼事,都沒有人知道。
“住你家?”某人忽一下抬起頭。
“嗯。奶奶她應該會同意的。”紀因點點頭,奶奶已經睡了,但她猜想她如果知道也會想收留他,“不過這個時候她可能已經睡了。我們要小聲一點。”
“……好。謝謝。”他忍不住微微彎了下嘴角。
說完了,遲繹往附近看了看,看到一家便利店,“能稍微等我一下嗎,我去下超市。”
“嗯,你要買什麼?毛巾牙刷什麼的家裡都有的。”
他手插進兜裡,慢慢露出笑容,“男士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