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斯特沒吭聲,隻是瞧著他,像是要把眼下的景象刻入腦中——這裡鬼火搖曳,纖細漂亮的耳環閃出美麗的青色光暈,襯得那雙青眼越發吸引人。
明明隻是普通的白色禮服長袍,諾爾這樣一穿,再站在青色火光中,整個人顯得霧氣般虛幻。有一種……非生非死的奇異氣質。
諾爾沒多想,他轉眼看著飄來飄去的鬼火,伸手上去撥弄。鬼火柔順地滑過他的指尖,隻要一個簡單的思維指令,它們就會蝴蝶般停在他的手指上。
不燙,反而有種奇異的溫涼觸感。
“……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諾爾感慨。
“白色長袍?”忒斯特還定定地看著諾爾。
“不,鬼火。”
諾爾手指輕輕一動,一朵鬼火從他的指尖飛起,輕輕停在忒斯特麵前。亮青色火焰映亮了忒斯特的金色眼眸,呈現出一種微妙的灰白色。
忒斯特下意識去抓握。可僅僅是收起五指,那朵脆弱的鬼火便在他的掌心消散了。
迸濺的碎片向四麵八方飄去,它們飄零、碰撞、融合,又在遙遠之處生出幾朵新的小團鬼火。
真是脆弱。
弱到忒斯特從未注意過它們。
也就是說,諾爾在與他相遇的時候,已經進化了一次,徹底變了模樣。忒斯特伸出手,輕輕撈過來第一朵鬼火。它在他的掌心中燃燒,非虛非實,那種觸感很難形容。
這次他不敢去抓了,那朵鬼火停留了一陣,幽幽飄遠。它還沒飄出十步,就被另一朵更大的鬼火撞上,當場被吞噬。
諾爾剛蘇醒時,居然是這種東西嗎?
盜星索這樣忌憚創世神,果然有它的道理。僅僅小半年的時間,諾爾就變成了這片墓地的絕對主宰,能壓製巨龍首領蘇拜耳博特的存在。換了他是盜星索,恐怕他隻會更加警惕。
想到這裡,忒斯特莫名其妙地鬆了口氣。
是啊,都過去了,他的諾爾不需要再為脆弱與無力困擾。
“這東西太弱了,你也不容易。”
忒斯特又隨手撲弄了幾朵,他的手臂帶起微風,鬼火一下子飄得老遠,“親愛的,要怎麼抓住它們?”
諾爾笑起來,他伸出手指,亂飄的鬼火瞬間定住,通通飛去忒斯特身邊。原本昏暗的環境被照得明亮無比,無數鬼火繞著忒斯特飄動,場麵壯觀得如夢似幻。
“不要強行抓住它們。”諾爾說,“你隻需要向我開口。”
鬼火輕飄飄地飛舞,忒斯特盯
著諾爾的嘴唇。
那你要一直留在我身邊才行。幾秒後,他漫不經心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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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又是這個,這麼久沒聽到,再聽還有點新鮮。諾爾品味了會兒瘋修士式撒嬌,忍不住笑起來:“放心,我答應過你,不會丟下——”
“不一樣。”忒斯特長長地唔了一聲,“我覺得‘彆丟下我’和剛才那句不算一回事。”
“哪裡不一樣?”諾爾揚起眉毛。
忒斯特沉默了。幾秒後,他揮開鬼火,整了整衣領前襟。
“我不知道,我也說不上來。”
最後,他小聲地回答,“但確實不一樣,我想。”
諾爾疑惑地看了他一會兒:“先走吧,佩因特他們該等急了。”
見他們不打算與首領交涉,琳恩自願留在龍墓花園,與鄰居們同步外界發生的一切。對支配巫王來說,這充滿骸骨的地方就像家一樣溫馨放鬆。
諾爾:“要是……”
“放心,要是你們真在外麵打起來了,我立刻帶著他們三個跑,一秒都不會多等。”琳恩果斷表示。
諾爾噎住了,怎麼說呢,不愧是琳恩女士,理性到讓人難過。雖然他確實想這樣囑托就是了……
忒斯特則是朝佩因特繃起臉:“……所以,你最後還是沒說重點。你要怎麼解釋‘我們突然出現在龍巢’這件事?”
“蘇拜耳博特知道我有兩位大主教,允許我帶兩個生靈出入龍巢,不問方式。”
佩因特平靜地解釋,“後來我叛離神殿,巨龍一族並不關心,一直延用了這條規矩。嚴格意義上,諾爾先生不算是生靈,我沒有破壞約定。”
居然不問方式,諾爾內心一陣無奈。也不知道巨龍是真信任佩因特的人品,還是單純的傲慢,認為佩因特的交際圈裡,不存在僅憑三人就能威脅巨龍一族的存在。
結果佩因特這老小子反手引了兩個偽神過來,諾爾都有點同情蘇拜耳博特了。
“紅龍賢者擅長古魔法解析和曆史研究。他對蘇拜耳博特絕對忠誠,但對富有知識的非龍智者也有一定好感。”
佩因特語氣晴朗,顯然沒意識到自己做了多恐怖的事情,“他一定會很欣賞您,諾爾大人。隻要您給予他對等的知識,他願意交出於種族無害的秘辛。”
“我想問的事情絕對不會危害龍族利益。”諾爾立即保證。
“那我呢?”忒斯特說。
“您最好保持沉默。”
佩因特不太委婉地表示,“巨龍對於如何殺戮人類毫無興趣,說句得罪的話,您對宗教的了解也不如小人豐富。紅龍對您的興趣,可能還沒有對樹樁黃蘑大。”
忒斯特哈了一聲,語調裡多了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息:“你——”
“他的提問由我來支付知識。”諾爾的語氣平和,“忒斯特對真相的渴求不比我少,他總會想到新奇的角度……你自由提問就好,忒斯特。”
“那我能問‘為什麼你要和戈弗雷·佩因特這種沒眼色的人類談話’嗎?”忒斯特衝諾爾眨眨眼。
“……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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