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秋華沒有站出來不是沒話說,而是覺得她用如何委婉的語言說出來都沒用,且她不願意這輩子還將他們背在身上,哪怕她有這個實力。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她上輩子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才會讓他們沒有獨立的能力。
上輩子的她第一次有了親人,難免會為了得到更多的關愛而做些錯事,但這輩子她隻想做回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女子。
將家裡的事情做好,拿著籃子便去了地裡摘中午和晚上要用的菜。
地裡的活該做的還是要做的,隻她並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將所有的事情做完。
家裡的人似乎都忘記了這個事情,不……應該說這些事情平時都是薛父記住了,然後在家中提及之後他們才會去幫忙。
連稻子什麼時候種,麥子什麼時候種這種事情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記得乾活的事情呢?
上輩子,她就是知道這些才會不顧沈家三天兩頭回家幫忙。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她替薛家做了許多的事情,但沈協光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半一個不字,反而是在沈家的活做完之後還帶著兩個弟弟到薛家幫忙。
隻這件事便知他是什麼樣的人,也難怪後麵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而她卻是一心的撲在生意上麵沒有發現。
那時的沈協光很多次欲言又止,在看到薛春華的時候也都會刻意避開,卻是到最後也沒有將那嘴邊的話說出來。
唉!還是她因為突然的生命和家人被砸的太興奮了,忘記人心善變的道理,才會有了那些悲劇。
摘菜時,薛秋華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不要再想上輩子的事情了,但腦子裡麵卻總是會不自覺的就出現那些畫麵,心中越發的煩躁。
控製不住,她乾脆就放棄治療了,愛想就想吧,願意出現就出現吧,她也不管了。
想的多,摘菜時難免會有些耽誤,回到家中也是午飯時間了,方踏入家門就看到另外三個人已經開始吃飯了,而桌子上擺著的分明便是她之前燜好的兔子肉。
見她回家,手中提著一籃菜,不管是漆雲或是薛明華都覺得尷尬,唯獨薛春華多餘的眼神都沒有,隻是一直往嘴裡扒拉著肉。
薛秋華的眼中都是淡漠,看著薛春華,冷笑,“之前還說不嫁,現在卻將彆人送的肉吃的這麼香,你確定你真的是說話算話的人嗎?”
薛春華正在吃肉的筷子一頓,看向她,“你什麼意思?這是那瘸子送來的?”
薛秋華點頭。
薛春華頓時將嘴裡已經在嚼的肉和飯都吐在了地上,對著薛秋華吼道:“你之前怎麼不說?”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又不是送你的。”
薛春華一張臉因生氣而變成醬紅色,將碗筷往桌子上一丟就直接回房了,還能夠聽到房門被關時刻意發出“嘭”響聲。
薛秋華沒有太大的反應,轉身去廚房籃子放下,洗了手之後便給自己盛了一碗飯回到堂屋裡吃飯。
這是沈協光送給她的,她不可能便宜了彆人。
漆雲和薛明華麵麵相覷,在一番眼神交流之後,漆雲開口問道:“秋華,你遇到協光了?”
薛秋華對著漆雲露出一個笑容,“他好像認識我。”
漆雲笑得僵硬,很多事她並未跟薛秋華說過,但兩家的大人卻都是心中清楚的。
沈協光雖然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和薛秋華見麵,但是遠距離的相望還是有不少的。
以前家裡人沒跟薛秋華說,就是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
“那個……”
就在漆雲腦子裡開始組織話語解釋這件事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她也正好找了一個緩解的機會壓下薛秋華便去了。
待她再一次回來的時候,手裡還提著兩隻野雞。
薛秋華都不用猜便知道定然是沈協光送來的,畢竟誰家也不富裕,特彆是這肉家家都很難吃上一頓,兩個村子裡和薛家有這樣的關係又有這個實力的也就隻能是他了。
漆雲本是為了緩解尷尬才出去的,卻不想去了反而更是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