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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最後的日子,李崢再次全身心投入到化學的懷抱。
他能感覺到,前進的道路正在逐漸收窄。
幾乎再難找到什麼公認的教材和習題。
更多的時候,都是自己根據考綱,主動去找一些本科和研究生方麵的教材,習題更是做一道少一道。
再往深裡學,就要涉及到論文了。
比如周毅出的那道(+)-nakadomarin a逆合成題,這根本不是源於某本教材,而是十幾年前的一篇獲獎論文。
李崢不禁想到,史洋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踏入論文學習的領域了,甚至他自己也在非官方渠道發表過一些小論文。
這個境界,大約就是基礎學習的儘頭了吧。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李崢這段時間的化學學習,與其說是追求突破,不如說是期待完結。
基礎學習階段,化學的完結。
那麼這些日子,就把能學的都學完,放手一搏。
然後利利索索地與化學說再見吧。
雖然很想儘快投入物理的懷抱。
但沒辦法,進龍珠群的人,誰又不是個成就控呢?
……
12月1日中午一點,薊京化學代表隊在南站完成集結。
其中,參賽學生13人,領隊、觀察員、化學會代表各一人,列席代表三人。
有趣的是,這次的領隊正是孫樂秧老師。
隻因周毅這個級彆的人物,直接就進決賽組委會當大佬了。
外加周毅本人也是決賽出卷人之一,進展到這個階段,已不方便再與薊京隊走得太近。
當然,從往年的情況來看,最終率國家隊出征icho的,依然隻能是周毅。
至於薊京代表隊的觀察員,則是孫樂秧的老冤家,市一學校的化競老師於誌強。
同時,俞鴻也混到了一個列席代表身份,怕是要單獨來鞭策李崢了。
眾人有說有笑,一路高鐵加大巴,不到4個小時,便已到達濟楠市的南郊賓館。
作為組委會指定賓館,此時大堂內已充滿了化競氛圍。
歡迎橫幅高高掛起,大號的化學奧林匹克背景板也立在了大堂中央。
李崢一行人進去的時候,某個省隊的全體成員正在背景板前集體合影,另外還有兩個隊伍正在集合說事。
薊京隊幾位老師這便收了大家的證件,去簽到走手續。
李崢、史洋、吳數、歐星灼這一夥人,則找幾張沙發坐下,開始暗中觀察其他省隊的隊員。
但很快,他們發現完全沒有觀察的必要。
因為90%的人,都是平頭眼鏡男,身著不起眼的運動係服裝。
完全無法分辨。
至於女生,除去酒店工作人員和老師外。
整個大堂,四個省隊。
僅有吳數一人。
好在,大家都是沒什麼攻擊性的靦腆平頭男,不然李崢和歐星灼怕是要玩守護雅典娜了。
史洋不同,他已經在守護了。
隻見他似有意似無意地,蠕動在吳數身體正前方,用身體阻隔了其他省平頭男的目光:“弟兄們,跟我一起擋著點,all hail……”
“這個我就不hail了。”李崢坐在沙發上,跟父母老師校長和群友們報平安,“放心,有實力來到這裡的人,絕對不可能有膽量跟女孩搭訕。”
“瞧你這話說的!”史洋眼兒一瞪,左思右想一番後,發現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可也不敢就此鬆懈,“那李崢,要真有人來,你可得攔住啊。”
“這個任務還是交給狗群主吧。”李崢衝歐星灼努了努嘴。
“我在做往年的資料。”歐星灼說著,把手裡的平板電腦轉過來亮給大家,“隻看近三年的數據,湘南、蔗江、冀北是第一梯隊,尤其是湘南,整體實力強於其它省一截,應當是整個省的教育資源都有所傾斜。”
“這兩年其實已經好些了。”吳數從書包裡取出了幾塊巧克力酥,一一遞了出去,“以前化競國家隊其實沒有每個省隻能入選一人的政策,直到有一年,決賽前十,七個都是湘南的……”
“嘿嘿,那今年咱們也來個獨占前四咋樣?”史洋接過巧克力酥,小心地收入書包。
吳數笑哈哈地伸了個懶腰:“這個……你加油吧,這半個月我其實一直在追劇……沒辦法,對化學實在提不起勁兒啊,差不多拿個國金就得了~”
“就你這個心態,一定拿不了國金。”歐星灼合上電腦,抬了抬眼鏡,“校長可是說,要我們全力爭取進國家集訓隊的。”
“受不了,受不了。”吳數瑟瑟搖頭,“跟一堆物理男我還能勉強相處,化學男我真的頂不住……”
“啊……”史洋顫聲道,“不都……差不多麼?”
“思維有本質不同。”吳數在耳邊繞著手指道,“就好像是海鮮和榴蓮,完全不搭。”
“這個比喻……太不講道理了吧?”史洋趕忙向李崢求助,“兄弟,你情商高你說說看。”
“嗯……我去個衛生間。”李崢選擇規避這個話題。
史洋緊跟著提了一下:“我本來不想的,你一說你去,那我也去吧。”
二人一路進了衛生間,並排而立,剛剛解開,還沒來得及開口聊天,便聽到了身後雅間裡的聲響。
“薊京怎麼來這麼多人?”一個嫩嫩的男聲問道。
另一個憨一些的男聲罵罵咧咧答道:“嗨,有關係唄,薊京人占便宜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集訓都是周成環帶的。”
“周成環不會給他們泄題吧?”
“這誰知道。”憨男吧唧著嘴說道,“薊京隊坐沙發上的那個小子,就那個德行,老子橫看豎看都是走關係的。”
“這怎麼走?直接給名額?”
“那倒不用,薊京化學會的人有辦法操縱。”憨男哼笑道,“不過國決就輪不到他撒野了,老子虐死他。”
嫩男笑道:“哈哈,你有種當麵說他啊。”
“老子……老子才不說垃圾話,比賽,成績說的算,等老子拿了冠軍再甩他臉子。”
“哈哈,萬一薊京的人拿冠軍了呢?”
“不可能。”憨男大方笑道,“薊京最具威脅的,無非就是那個什麼鈷神,長得跟坨豬仔仔一樣,我在幾個化競群裡看過他的發言,不過如此,就知道跟新手裝逼罷了,他這名頭都是炸屎炸出來的,不作數。”
“確實,薊京那種地方的尖子,放在咱們湘南也就省二吧,哈哈哈。”
“省二都抬舉了,彆忘了他們那分數都是虛的,薊京化學會為了麵子特意抬的高分,還傳那個屎神99分,老子信了他的邪?滿分也就95麼!”
“嘿嘿,反正決賽成績一出來,他們就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