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之後,臨考緊張接踵而至。
即便是之前簽了保送協議的大佬,也通通回爐複習。
畢竟,保送的硬指標是進入國家隊選拔,也就是前50名。
沒拿到這個成績,簽了也是白簽。
至於櫻湖雙煞,頭一天還在齊頭並進,這一天就開始各自為戰了。
據傳,他們已經決裂了。
雖然原因未知,但對少數人來說,這是個好消息。
感情上的不順,很有可能會影響學習成績。
另一方麵,由於重考聯名上書的事情,競委會搞不好也會在閱卷尺度上,有意難為一下他們。
再者,B卷的題目很可能會偏一些,隨機性較大,誰都有可能失手的。
各種因素交織在一起。
幾乎前20名的每個人,都在暗自使勁,認為自己似乎是有機會的。
而李崢本人,則獨自憋在房間中,開啟百倍學之力,從俄羅斯妖題切入,主攻詭題、偏題,以一種野蠻的方式,瘋狂錘煉身上僅有的弱點。
他好似返璞歸真回到了最初,但又有些許不同。
此前很長一段時間,他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思維訓練上,重構了自己對於理論的底層理解,猶如洗髓煉骨。
有趣的是,在這樣的境界飛升之後,再回過頭來刷最初級的題海,竟然還有不錯的收獲。
在無數次解題強化後,他感覺自己一見到題麵,腦子還沒動,手就開始寫了。
當然,他的腦子一定已經在動了,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大約就是一種僅用植物神經和潛意識便可解題的狀態。
在無招勝有招與重劍無鋒過後。
他似乎又觸碰到了人題合一的境界。
果然。
還是要一心一意的學習,才能有所突破。
身眼莫隨財色染,學心須向歲寒存。
至於臉上的癢。
我洗,或者不洗,癢就在這裡,不增不減。
癢即是空,空即是癢。
這已經不重要了。
……
6月19日,晨。
李崢隻身踏入餐廳。
步伐鏗鏘穩健,卻又步步生蓮。
看著他目如法海,麵似如來的狀態。
本來想湊過去同桌吃飯的人,都又躲開了。
“什麼情況?”
“崢神……又突破了?”
“***……本來還想趁這個逼狀態不好……”
幾分鐘後,林逾靜也來了。
與李崢相比,她非常正常。
隻是單純地打哈揉眼,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盛好食物後,她也習慣性地坐到了李崢對麵。
看到李崢毫無聲響吃飯的樣子,她終於醒了。
“唔……”林逾靜拽了拽桌布,“彆生氣了……偶爾總要偷學一下。”
“學習上的事,我怎麼會生氣呢?”李崢淡然一笑,“祝你考出好成績。”
“……”林逾靜一口粥差點吐出來,“渣渣你怎麼了?”
“我很好啊。”李崢輕輕一笑。
嗬,又想亂我的學性?
不存在的。
就算現在突然……
“嘁……”林逾靜嘴一撇,抬手套上了貓貓兜帽。
李崢眼兒一瞪,雙目頓時炸滿了血絲。
妖怪!
這種招都用的出?!
穩住,穩住,這口氣不能崩。
正僵持著,祁英男端著碗坐了過來。
“哎,你咋不等我啊?不是說等我拉完了一起來麼。”祁英男精神滿滿地坐下,上下端詳了一圈林逾靜,“你熱不熱啊,大夏天穿這麼厚的衣服,還戴帽子乾什麼?”
“……”林逾靜麵色一僵。
“一會兒考場空調不一定足的,想換就來不及了。”祁英男嚼著油條笑道,“聽我一言,回去換短袖吧,可愛是可愛,但臭美也要分時候吧。”
“活該51!”林逾靜臉一紅,抓下帽子端起來了餐具,“還考51!51,51,51!”
“啊……”祁英男一呆,轉望李崢,“我以為……我們熟到能開玩笑了……”
“沒問題,可以的。”李崢長運了一口氣,滿眼感激地拍了拍祁英男,“以後可以多開開這樣的玩笑。”
……
九點整,理論考試重考在蔗大正式開始。
李崢接過卷子,照例先掃視一番。
這張卷子的質量的確不如之前。
題目創新性少了一些,計算量考驗大了一些。
至於最後一道題,同樣也是把大論文中的一部分扒了出來,現學現解。
這次內容是源於中微子震蕩的獲獎論文,難度似乎比此前的最終題更大,而且是李崢相對的知識盲區,怕是要多分配一些時間硬啃了。
確認了最終題的難度後,李崢對這張卷子也不敢輕視,這便提筆狂解。
因為失去了彙湖中學的支持,重考的監考隊伍少了很多,又因為場地換到了蔗大的階梯教室,監考範圍又大了很多。
一進一出,教室內的三位監考老師都不敢怠慢,都各自快步遊走起來。
可不自覺地,最終還是演化成了以李崢和林逾靜為雙中心,螺旋形震蕩遊走。
沒辦法,他倆做的實在是太快了……
幾乎比平均水平快了一倍有餘。
決賽題確實對速度有很高要求,可也不帶這麼快的。
這算力,去數競都夠拿獎的了吧。
可即便李崢速度已經如此之快,卻依舊在結束前5分鐘才寫完了最後一問的答案。
這已經是人題合一境界加持的結果了。
看來上次考試能那麼輕鬆,有很大程度是撞上了最後一題的運氣所致。
稍事檢查過書寫規範和單位後,終場鈴聲也隨之響起。
隨著收卷的結束,教室內照例哀嚎遍野。
似乎比上次那場更慘烈了一些。
“這什麼啊,真就微積分大賽啊?”
“初中生物理思路+人工智能計算能力……”
“哈哈,三、四兩道題我就把思路寫了,根本就沒算,把時間留給最後一題,然後……最後一題TM連思路都沒有……”
“這回不可能有滿分了吧……計算機都不行吧……”
祁英男很快突出重圍,奔到李崢身旁:“咋樣?”
“計算量確實太大了,我都隻檢查了5分鐘。”
“操,這逼卷子你都能做完?”祁英男當場就罵出來了。
“你怎麼樣?”
“第四題沒算,最後一道題寫了一半。”祁英男很快瞄向了呆坐著的林逾靜,“誒?她樣子很不好。”
“嗬,管她呢。”
“我過去問問?”
“嗯……快去。”
祁英男跑了一圈,很快又折返回來,麵露喜色:“哈哈哈哈,林逾靜也沒做完。”
“可彆信她。”李崢收拾好文具擺手道,“套路,全是套路,她做題平均比我快3%的。”
“可她說這張卷子的確沒有簡單解法,她浪費了很多時間找極簡思路,結果最後都是繞回去硬算的。”
李崢的心情卻是相當的平淡,像極了當年的歐星灼。
“彆說了,都是障眼法,等著看成績吧。”
“好吧……”祁英男湊上前問道,“她也問你的情況來著。”
“哦?你怎麼說的?”
“我說你有半道題沒做,她聽了還挺高興。”
“可以,有慧根。”李崢這便擁起了祁英男,“走,回去打保齡去。”
……
如同重考一樣,三人組保齡活動似乎也重來了一番。
隻是,這一次大家的話都很少。
成績出來之前,都心不在焉,玩得不是很痛快,總是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瞅瞅有沒有消息。
這就搞的很壓抑了。
直至下午5點10分,三個人同時站了起來。
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