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紅狼說到做到,派出騎兵,護送了鹽匠們回村。
接著鐵鳥飛使了點錢,買通了守村口的幾個士兵,那幾個士兵晚上睡覺時“打了個盹”,等他們醒過來,就發現鹽村裡的鹽匠們,拖兒帶女的逃了個七七八八,整個村子裡沒剩下兩個人了。
工匠這東西,由於工錢低,生活苦,整個明朝存續期間一直都是處於不斷逃亡狀態,所以整村鹽匠都逃跑了其實也不算什麼稀奇事情。
鹽課司根本不當一回事,隻需要向上報一句,某某村又逃跑了多少戶鹽匠,這事就完了。
鹽匠們很快就逃到了荒無人煙的硝池邊,他們在這裡重新搭建起茅屋,吃著邢紅狼給他們送來的糧食,重新挖出鹽田,引硝池的湖水入田,開開心心的曬起鹽來。
若是老張飛還在附近活動的話,他們這樣在荒郊野外新建村落其實是相當危險的,一旦被流寇發現就是死路一條,但老張飛已經被擊斃在古渡碼頭,餘賊向北潰尋找不沾泥的本隊去了,這些鹽匠躲在硝池旁邊,倒是頗為安全。
清晨的古渡碼頭,勤勞的老百姓們已經起了床。
老弱婦孺在為大家燒火做飯,忙前忙後,青壯男子卻坐在江邊無所事事。
“哎呀,好幾天沒活乾的。”
“心裡又開始慌了。”
“大貨船走了好幾天了,差不多又該回來了。”一個碼頭工人開口道:等大貨船回來,咱們又有搬運工的工作可乾。”
他們現在唯一能盼的就是大貨船趕緊來,就會有搬運貨物的工作機會提供給他們。
我朝勞動人民,一旦沒有工作,就會惶恐能不能活下去,這還真是個很讓人難過的事情,哪怕是到了現代,也有許多人依舊保持著這一份樸素。
“來了來了!”
一個農民指著北方的河麵,大聲叫了起來:“貨船又來了。”
果然,那大戰船,又帶著三艘貨船到來了。
碼頭上的老百姓立即大聲歡呼起來,許多人湧到了岸邊,肩並肩的擠在一塊兒,對著河邊上瘋狂搖手。
“又來活啦!”
“起碼又能搬三天,能賺九斤麵粉呢。”
在所有人的期盼之中,大船靠岸了,有趣的是,這一次船頭上居然站著一個文弱書生,穿著一身文士袍,背著一個小包裹,還在吟詩呢:“君看渡口淘沙處,渡卻人間多少人。
高初五、邢紅狼、皂鶯、老南風等人迎到了河邊,對著那書生笑道:
“呀?這不是趙先生嗎?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點燈子趙勝:“天尊說,我是個膽子大的書生,所以外派我來山西出差,負責管理古渡碼頭的建設。”
邢紅狼笑:“這倒是,這事情隻適合趙先生,村子裡彆的那些文人膽氣兒都太小了些。”
趙勝長歎了一口氣:“我也不想膽子這麼大啊,都是被逼出來的。”
這時候已經有水兵在船舷邊放下了梯子,趙勝沿著梯子從船上爬了下來,就這麼一動,他又開始喘上了:“我……帶了……天尊親手畫的…….古渡……呼……碼頭規劃圖.…..”
幾位頭領嚇了一跳:“先生身體不太好,跑來這山西,可難為你了。”
趙勝順了順氣:“沒事,我有藥了,有……藥....”
他拿出藥方,對著幾人一晃,嘿嘿笑:“大夫說,這個叫做《定喘湯》,隻要長期服用……我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