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州知州迎到了城門,城外一麵大旗,越來越近,上書一個“王”字,正是王國忠來了,後麵三千士兵,殺氣十足。
很快,王國忠將主力留在了城外,身邊隻帶了一百人的護衛,鑽進了城來,站到了知州麵前,這裡省略兩人見麵打招呼說的廢話一億字,直接進入正題。
王國忠咧嘴笑道:“本將軍以前誤入岐途,幸好懸崖勒馬,改正得快,又蒙朝廷開恩,封本將軍為蒲州副將,今後本將軍就在這蒲州長期駐紮了,知州大人還請多多照拂。”
蒲城知州姓秋,名千翻,對著王國忠抱了抱拳,臉上的表情卻不好看。原來,秋知州已經得到了消息,王國忠在進入蒲州地界之後,一路上都是燒殺搶掠著過來的,禍害了好幾個村莊。
眼前這家夥雖然已經名義上已經是官兵,但行為上卻是流寇,偏偏秋千翻還拿眼前這貨沒辦法。他如果真是流寇,秋千翻可以組織民團對抗,但他現在是個武官,秋千翻就不能對抗了,隻能寫奏章向朝延告狀。
這奏章寫上去之後,天知道有沒有屁用!
秋千翻隻好陰陽怪氣地道:“將軍駐紮在蒲州,本官就再也不用擔心流寇為禍鄉民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此地可有什麼盜匪、流寇一類的東西?”王國忠立功心切,一到地方就立即想開工了,自古以來,像他這種降將,就想趕緊多殺點彆的流寇,交個投名狀,立個戰功表表忠心,給朝廷看看他的態度。
秋千翻心裡暗罵:你就是個流寇。
可惜這話不能說,隻好冷冰冰地道:“數月之前,不沾泥部下老張飛跑到咱們蒲州城來鬨了一陣,從那之後,就沒有流寇作亂了。”
“沒有了?”王國忠哪裡肯信:“你這知州說話,不儘不實啊。”
秋千翻:“本官所說,句句屬實。”
王國忠:“本將軍受封蒲州副將,今後是要在這裡長駐的,並不是過路將軍,秋大人,您覺得像這種程度的謊言,真能一直瞞得住本將軍嗎?”
秋千翻的表情沉了下去。
王國忠:“哼!我還在王嘉胤麾下任隊長時,就知道蒲州的永濟古渡碼頭,盤據著一個巨寇,名叫永濟邢紅狼,秋大人卻絕口不提此人,莫非,秋大人已經與那永濟邢紅狼沆瀣一氣?或者是,收了他的巨額賄賂,已經成為了流寇的靠山麼?”
他這話就說得重了,秋千翻的表情更加難看:“永濟邢紅狼雖然盤踞古渡,但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雖有鹽梟之名,卻未行凶殘之事。王將軍一來,反而吊得好幾個村莊變成了白地,伱還要拿她開刀,莫是見不得蒲州安寧,非得鬨一下才行?”
王國忠哼了一聲:“這蒲州一直以來鹽梟橫行看來不是沒有道理的,秋大人今日回護鹽梟之事,本將軍定會報上朝廷,到時候,也不知道秋大人這烏紗帽保不保得住,哼,我們走。”
他帶著部下,轉身又出了城,回城外兵營裡去了。
秋千翻長長地歎了口氣:你懂個屁!這蒲城的鹽梟,是曆史問題了,此地老百姓十有八九參與過賣私鹽,隻要沒有傷天害理,曆代地方官都是睜之眼閉之眼的。反而是你這家夥,比鹽梟討厭百倍,你自己沒點自覺麼?
“唉!”
秋千翻仰天長歎,不知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