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回勞改營!出來了多開心啊。”
不一會兒,六百多人的荷包都揣得鼓鼓的,陳百戶對著圍觀的老百姓們哈哈大笑:“行了,本大爺賺夠了,收獲不少,我就不來搶你們這些老百姓了,你們該乾嘛乾嘛去吧。”
老百姓們哄的一聲散了,散開之後,還忍不住邊走邊聊:“貪官真是不乾人事啊,這麼多錢,他怎麼花得完?”
“現在被流寇搶了,活該!”
“可惜這些流寇也不分些給我們。”
“他們是寇,不來搶我們,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你還想他分給我們?做夢不要醒著的時候做啊。”
“哈哈哈,這倒也是。”
老百姓們搖了搖頭,平時怎麼生活,現在就怎麼生活去了——
與此同時,蒲州。
鹽課司派出去的那名手下,騎著快馬,狂奔了一夜,七十裡路,跑跑歇歇,天還沒全亮的時候,他到了。
在城門口和哨兵扯了好一陣子的皮,再等著蒲州知州秋千翻和蒲州守備邢紅狼“慢吞吞的起床”來見他。
等到手下能和他們說上話,天都已經開始蒙蒙亮。
秋千翻聽聞隔壁河東城被流寇攻陷,當真是嚇了一大跳。
那可是“道”,道這個行政規劃可是“軍區”。
現在是“軍區”都被流寇也攻陷了,那蒲州這樣的“普通行政區”,豈不是十分危險。
秋千翻的臉都黑了:“流寇居然連河東這樣的大城都能攻下來了?這……這……現在的流寇都這麼猛了嗎?”
邢紅狼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表情卻擺得很嚴肅:“流寇現在是一天比一天強大了,山西北部那邊鬨得更凶呢,聽說巡撫大人坐鎮太原,而太原周邊的城市,幾乎全部被流寇給攻下來了。”
秋千翻:“這可如何是好?”
邢紅狼一副大包大攬的模樣:“秋知州彆怕,有我邢紅狼在,這蒲州至少是穩的,不會讓蒲州落入賊子之手。”
秋千翻:“啊,邢將軍的實力,本官還是很放心的。”
兩人這邊居然聊上了。
鹽課司的手下趕緊道:“邢將軍,還請您立即發兵,救援一下河東城。”
邢紅狼:“哎?我的職責是守備蒲州,哪能去擅自跑去河東?不是我的屬地,我亂跑,那可是違反軍令的。”
手下:“您上次不是還增援平陽府,跑了好幾百裡呢。”
邢紅狼:“此一時也,彼一時也,那一次是山西巡撫宋銃殷宋大人發下了命令,讓平陽府附近所有武官,能去救援的都去救援,我才敢擅離駐地啊。這一次,沒有上麵的命令,就你這麼一個人跑來求援,就叫我離開駐地,不妥不妥。我本來就是流寇轉正,很容易招人猜忌,要是擅自跑去河東,文官們參我一本,我不是完蛋了?”
手下:“……”
這話也不算胡說,它是挺在理的。
手下隻好求助地看向了秋千翻。
秋千翻仔細地想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對邢紅狼道:“邢將軍,河東道離我們這裡實在太近了,僅僅七十裡,流寇在這麼近的地方據城,對我們來說也不安全,隨時可能殺進咱們蒲州來。要不您還是走一趟吧,朝廷那邊,由本官寫折子去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