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你把菜洗乾淨,一會我再教你做。”安滿月叮囑完蘇氏後,便跟上了寧永川的步子。
“事情辦妥了沒?”安滿月一進屋就關了門,低聲詢問。
“都已經轉了紅契,寫得咱兩的名,我還給你立了女戶,以後你置辦的財產放在你名下當你的嫁妝。”寧永川將袖中的地契房契以及安滿月的女戶都拿了出來,他沒說的是,他打算以後自個置辦的東西也全都放在安滿月的名下,坐在桌邊給自個倒了杯水。
“不是說有夫有子不能立女戶嗎?”安滿月接了過來,低頭檢查地契房契,目光最後落在女戶那張紙上。
“這裡支持立女戶,女戶每年要多交五兩銀子的人頭稅,能賺錢的好事兒上麵自然願意。”寧永川簡單解釋了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而且開女戶還要十兩銀子。”
“哦。”安滿月見地契房契都沒問題,便全都裝進櫃子裡,還沒忘記上鎖,“今個是閨女生辰,我打算做一頓好的,明天就裝病,省得老大鬨出幺蛾子來要錢。”
寧永川眸光一閃,旋即眼中染了幾分笑意。
當晚。
大房的人也不知怎麼想的,又跑過來吃飯了。
寧家眾人看著桌子上的十盤精致的菜,全都懵住了,聽寧永川說可以吃飯的時候,一個個狼吐虎咽的吃起來。
肉菜很快一搶而空,就連平日裡嫌棄的素菜一個個也搶了起來。
得虧了寧雪語這會兒坐在安滿月身邊,有安滿月幫忙夾菜,她不需要跟哥哥嫂嫂們搶了,不然根本吃不到肉。
“娘,你做飯咋那麼好吃?”徐氏吃得滿嘴流油,開啟了花樣誇讚安滿月功能。
“彆吃太多了,回頭難受。”安滿月瞥了眼老(二)媳婦徐氏,忍不住提醒道,這個時代生病特彆麻煩,再加上老(二)媳婦還懷著孕。
“嗯。”徐氏含糊不清地應了聲,還在不停地往嘴裡塞菜。
“娘,今晚要是吃米飯就好了。”說話的是大兒媳婦李氏,李氏這會兒吃得肚子撐起來了,看著碗裡的麵條直呼可惜,這一大桌飯菜要是配上米飯該多好,再說了,寧家又不是吃不起米飯!
老(二)媳婦徐氏偷偷看了眼李氏,忙垂下眼簾裝作沒聽到的樣子。
老三媳婦蘇氏又是個又蠢又慫的,更是不敢說話。
“今日是雪語生辰,你們這些做哥哥的竟然沒有一點表示。”安滿月可不是原身那個慫貨,掃了眼狼吞虎咽吃飯的眾人,低頭嘟囔道,“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當哥哥的!”
李氏冷哼了聲,她倒是想懟娘,奈何爹還坐在旁邊。
“娘教訓的是,小妹,是大哥的錯,明個大哥給你準備禮物。”老大寧澤仁很快便回過神了,討好地說道,他現在要想儘一切法子討好爹娘,他還想讓爹娘給他買考題。
寧雪語忙笑著說“不用”,低頭接著吃飯。
有了寧澤仁帶頭,剩下那些人也連忙表態。
吃過晚飯,老三媳婦蘇氏忙利落地收拾碗筷,其他人該乾嘛就乾嘛去。
“老四,你跟我來。”寧永川起身前叫住想要回房的寧澤智。
安滿月跟寧永川一同坐在床上,寧澤智站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臉納悶地看向寧永川。
“爹,怎麼了?”寧澤智一臉困惑地望著爹,平日裡爹一個月都不曾管過他,畢竟大哥才是他爹心中未來的繼承人。
就算他今年考中了童生,他爹也沒誇過他一句,前兩天爹還跟他說不要參加秀才考試,生怕他考中了秀才大哥沒考中,在他看來,大哥那種不認真讀書腦子裡整天想著亂七八糟的東西,能考中才怪!
安滿月低頭坐在一旁裝模作樣的縫衣服,家中男眷的事情都是寧永川出麵,她也想借機瞧瞧寧永川能不能當好大家長。
“這次秀才考試,你也去參加,好生準備。”寧永川說到這兒,抬眼看向寧澤智,想著原身總是忽略老四,安慰道,“不要有心理壓力,去試試的看。”
寧澤智那雙波瀾無驚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嘴角緊跟著上揚,“爹,我真能去考?”
“嗯,明天我去跟你夫子說聲,替你報名。”寧永川瞧著寧澤智有些心疼,原身送老大在鎮上念書,不舍得花錢讓老四去鎮上念書,就讓老四跟著村裡的秀才夫子念書。
老四的夫子早說過老四有念書的天賦,還提議讓老四去考秀才,原身推脫說老四年紀小,不讓老四參加秀才考試。
其實原身擔心的是老四考過老大考不過,傷了老大的自尊心。
寧永川可不是那種悲天憫人的人,他覺得老四有天賦,就該好好栽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