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禮覺得整個醫館都怪怪的,以前村裡郎中帶他去其他醫館,都要對人家大夫阿諛奉承一番。
寧澤禮抬眼看向自家娘,就瞧見她麵色嚴肅地跟著劉大夫和王大夫說著什麼,低頭默默地看書。
到了中午,醫館的大夫們輪流在後院吃飯。
劉大夫對著安滿月說道:“丫頭,你以後跟我和老王一樣,每個月五十兩銀子的月錢,至於他……”
劉大夫目光落在寧澤禮臉上,思前想去,還是想不起來他叫什麼名字,他也不尷尬,偏頭看向安滿月,問道:“你兒子叫啥?”
“寧澤禮。”安滿月一上午光和他們的討論草藥特性了,這會兒好餓,頭也沒抬回道,隨後低頭吃飯。
“哦,寧澤禮,你跟常青一樣,一個月一百文。”劉大夫也不等寧澤禮回話,偏頭對著劉家醫館的鐘管家說道,“記得把他們的月錢也算進去。”
“是。”鐘管家規規矩矩地應了聲,心想著要給安大夫兩個月的月錢,即便安大夫一個月沒來,至於寧澤禮,那就從下個月開始再給月錢。
寧澤禮低頭繼續吃飯,娘每個月五十兩銀子,他每個月一百文,還是看在娘的份上。
吃過飯,寧澤禮跟著常青一起地整理後院的藥材,就聽到常青說道:“劉大夫人很好,咱們這些藥童還有銀子的拿,要知道其他醫館的藥童都要給醫館交錢的,每個月一兩銀子。”
寧澤禮:……
傍晚,寧永川跟以往一樣來接安滿月。
安滿月送走最後一個病人,笑著看向寧永川,說道:“其實你不用來接我的,老三現在跟我一起,不會有事的。”
寧永川走到她麵前,垂首看向她,那雙烏黑的眼眸泛著清泠泠的色澤,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極容易讓人生出好感來。
得虧了他平日裡不願意對外人笑,不然肯定有不少姑娘家為他瘋狂。
“我親自來接你,才放心。”寧永川握住安滿月的手,輕聲說道,“蘇婉兒好像來府城了。”
“他們可能是為了南下做準備。”安滿月若有所思地說道。
“嗯。”寧永川現在就盼著男女主趕緊走,“看來還是按著主線走的。”
安滿月輕輕一笑,跟劉大夫、王大夫以及醫館的其他大夫說了聲,便和寧永川一起朝著外麵走去,兩個人回到家,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了。
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安滿月才瞧見寧澤禮一臉疲憊地從外麵回來。
“老三,你怎麼才回來?”安滿月這會兒總算是記起來了,方才她和寧永川把寧澤禮落在醫館了。
之前安滿月離開的時候,寧澤禮正在和常青兩個人在後院整理草藥,他那會兒還想著回頭要跟爹娘說聲讓他們先走,結果他放下東西,爹娘已經走了……
“收拾東西,就晚了點。”寧澤禮老老實實地說道,每個月隻有一百文,要做好多重活,他真心羨慕自家娘。
“嗯。”安滿月覺得寧澤禮倒是會做事兒,滿意地點點頭,“多辛苦點,在醫館學好了,以後就可以出師了。”
“是。”寧澤禮對於安滿月的安排沒有任何意見,很是感激地看著安滿月。
“來吃飯吧!”安滿月一直覺得寧澤禮比他那兩個哥哥省心乖巧多了。
晚飯桌上。
安滿月看著滿桌子的素菜,偏頭看向李氏,用隻有兩個人的聲音提醒道:“早飯不用放肉,以後午飯和晚飯都要有肉。”
李氏誠惶誠恐地應下,眉心越擰越緊,不敢再說話。
安滿月吃過飯便拉著寧永川在院子散步,俗稱消消食。
“顧家那事怎麼樣了?”安滿月跟在寧永川身邊,好奇地問道。
“莫雲道長手裡有塊玉佩,我們查到了玉佩的來源,應該是季家人的。”事情有了進展,寧永川也放心許多,至少顧長輝不會覺得是有鬼魂作祟。
玉佩?
安滿月想到之前翟修說的話,目光落在寧永川臉上,眉心輕擰著,問道:“你是說季家人的玉佩?”
“嗯,”寧永川見安滿月臉色有些不對勁,反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