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澤禮有記憶的時候,娘就愛聽人家說什麼家長裡短,對其他的事情不感興趣。
安滿月抬眼看向寧澤禮,笑著說道:“怎麼,你想學?”
寧澤禮搖搖頭,他身子虛的要命,跑幾步就氣喘籲籲,怎麼可能去學武?
“不過就是多做點苦力活就好了,行動敏捷一點就成了,畢竟那些人手上沒什麼力氣。”安滿月隨口將這事兒應付過去,一直在想季嬤嬤的事情,有點後悔將季嬤嬤放走了。
當天晚上,安滿月將白天發生的事兒跟寧永川說了,隨後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你怎麼這麼看著我?”寧永川納悶地看向安滿月。
“我就是想聽聽你怎麼看這事兒。”安滿月老老實實的說道,在她心裡,他永遠是那個最聰明最擅長分析人的心思的人。
“聽你這麼說,季帥應該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他要麼是不屑翟家的勢力,要麼是不願意他妹妹過得這麼辛苦,”寧永川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從你複述的情況來看,應該是第二種情況。”
安滿月聽寧永川這麼說就放心了,便催促著他早些睡覺。
“等等。”寧永川說著,穿鞋子下床,抱著一個木箱子遞到安滿月麵前,眉眼含笑,“打開看看。”
原本忙活了一天的安滿月有點困了,這會兒聽寧永川這麼說,頓時來了精神,笑著接過木箱,抬眼看向他,問道:“這是什麼?”
“自己看。”
安滿月聽到寧永川的話,興致勃勃地將木箱打開,就看到裡麵放著一塊懷表,這塊懷表鍍金鑲嵌著鑽石。
“這……”安滿月揉了揉眼睛,拿過懷表,看著上麵的數字,有種回到現代的感覺。
“是我從一個西潘的商人手裡買回來的,”寧永川第一眼看到懷表的時候就想著買給她,她一定會喜歡,“他那兒還有不少好東西,回頭我帶你去挑挑看?”
安滿月小心翼翼地摸著懷表,眼圈有些紅了,不知道在現代的爹娘怎麼樣了,會不會擔心得吃不飽穿不暖。
滴答。
秒針走動的時候帶著清淺的聲音,簡直太有萌感了。
“好。”安滿月抬眼笑著看向寧永川。
夫妻兩又說了一會兒話才歇息。
翌日一早,寧永川看了眼寧澤禮和蘇氏,開口說道:“你們兩年紀不小了,也該準備親事了。”
因為蘇氏沒有家人,安滿月既要準備嫁妝又要準備彩禮,所以她將準備好的禮單交給李氏和徐氏,說道:“你們兩個按照單子上的東西準備。”
李氏在接過單子的時候臉就黑了下來,這上麵的彩禮嫁妝加起來怎麼也要上百兩銀子,娘也太給老三夫婦麵子了。
徐氏看著單子倒沒什麼想法,要知道她是一個見過大世麵的人,笑嗬嗬的應了下來。
飯後,李氏拿單子單獨去找安滿月。
“娘,這單子上的東西沒必要這麼多吧,五六兩銀子就夠了。”李氏似乎察覺到自己的態度太過強硬,語氣軟了下來,“再說了,老三媳婦本來就是咱買進來的……”
“老大媳婦。”安滿月這會兒收拾東西正準備去醫館,聽到李氏這麼說,眉頭微蹙著,說道,“你覺得這單子上的東西貴重?”
李氏終究是見過大世麵內心卻依舊是住在大楊村的那個她,點點頭,說道:“這東西確實有些重。”
安滿月坐在梳妝台前,瞧著眉毛沒有畫好,取出眉筆畫眉毛,笑著說道:“現在咱們家跟以前有什麼不同嗎?”
李氏想了想,說道:“爹中舉了。”
“你爹都是舉人,一個舉人給自己兒子娶媳婦用五六兩銀子合適嗎?”安滿月透過銅鏡看向李氏,見李氏悟了,這才接著說道,“你爹要是跟以前一樣,咱們出五六兩銀子確實很合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們一家人已經變了。”
“可是三弟妹她不過是買來的童養媳罷了!”李氏真心看不起蘇氏,一個連娘家沒有的下一賤胚子,怎麼能有這麼光鮮亮麗的嫁妝和彩禮!
“但她是寧家的三少夫人。”安滿月知道李氏心裡瞧不起蘇氏,蘇氏又是個軟弱好欺的,被欺負都不帶吭一聲的老實人,“如果我們隻用五六兩銀子的話,萬一傳出去說你爹偏心,到時候你爹身上可就有了汙名。”
這會兒李氏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連忙道歉,還說自己一定會好好收拾東西。
安滿月放下手中的眉筆,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說道:“不要因小失大,還有,你回頭去打聽彆人的嫁妝彩禮,你也該為你的一雙兒女做準備。”
李氏嚇得手微微發抖,忙跪在地上,匆忙說道:“娘,我知道錯了。”
她心裡明白,娘是在敲打她,她有些後悔自己過來了,要是能把老貳媳婦忽悠過來就好了,那樣有老貳媳婦就是替她挨罵的那個人了。
“老大媳婦,你是寧家長媳,”安滿月扭頭看向李氏,認真說道,“如果你不想當寧家長媳,寧家長媳或許可以換個人來當。”
李氏的後背瞬間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