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思音想開了。
義務就義務吧, 婚都結了,合法夫妻,這種事是合理的, 反正她又不吃虧,還爽爽的。
早晨醒來時她的情緒很穩定, 和蔣措各自洗漱整理,穿衣服的時候互不打擾。
這種安靜但默契的氣氛讓她產生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雖然他們剛剛結婚兩個月, 履行夫妻義務兩次。
這種狀態蠻好,可以繼續保持。
下樓一起吃早餐,吃完早餐一起上班。
——今天蔣措送她。
以前寧思音對這些黏黏糊糊的小情侶行為不感冒,認為都是閒得。蔣措送她上班的路上, 她也沒有什麼特彆的感受。因為大半車程她都在睡覺。
不過到了光啟, 她下車剛要走,蔣措坐在車裡說:“晚上我來接你。”
寧思音“哦”了一聲, 拎著包走進大門。
怎麼說呢?
感覺也還不錯。
-
開會時項目組的成員苦逼地催進度, 但一天沒和蔣氏談攏, 進度就推不下去。
結束後寧思音回到辦公室, 經過王秘書的桌子又退回來, 跟她說:“幫我查一下月晚酒店的資料。”
王秘書來到總裁辦公室這麼久, 乾的都是端茶送水複印跑腿的活兒。她本科生的學曆在總裁辦一眾研究生裡實在拿不出手,朋友都說她是靠臉才進來的, 讓她安安心心當個花瓶,彆想太多。
來了半年, 王秘書已經習慣當個漂漂亮亮的花瓶了,最近跟了新來的小寧總,正在學習怎麼泡好茶——寧思音至今還沒有實際的職位, 暫時掛著一個總裁助理的頭銜,但大家都知道她才不是什麼小助理,私下稱呼她都是用“小公主”或者“小寧總”。
突然被委派除了泡茶之外的工作,王秘書先“啊?”了一聲:“我、我嗎?”
說心裡話,寧思音也覺得這個王秘書適合當花瓶,不適合委以重任。但沒辦法,其他人都是嚴秉堅的,她隻有這麼一個秘書,還是從嚴秉堅那兒借的。
管她黑貓白貓,先用著再說。
寧思音看著她認真道:“小王,以後你就是我的心腹了。”
王秘書反應過來趕忙積極響應:“好的,我這就去查!”
寧思音點點頭,伸手拍拍她的肩:“好好乾。”
查資料不算難事,王秘書很快把整理好的材料打印好送進來。
月晚酒店是最近十年間興起的酒店品牌,在省內幾個城市已開設六家四星級酒店,蘇城的這家最為馳名,聽說最近正在申請五星級評定。
總經理叫孟德,上次寧思音在蔣叔信辦公室見過。月晚酒店是以他妹妹孟月晚的名字命名,孟月晚現年29歲,有一個9歲的兒子,在蘇城最有名的貴族小學念四年級。
孟德本人長得磕磣,妹妹卻是大美人,二十剛出頭生下了一個兒子,但至今婚姻狀態仍是未婚。小朋友還小,但已經能在他身上看出母親的優良基因,皮膚白皙濃眉大眼,長得很是精致。
大美人,二十歲未婚生子,孩子父不詳,年紀輕輕白手起家創辦月晚酒店……這些信息組合到一起,很難不推出一個藏於背後的大人物。
草草搜集來的資料內容不多,乏善可陳,王秘書不懂寧思音為什麼要查這個公司。
“您為什麼對月晚酒店感興趣呀?”
月晚酒店雖然做得不錯,發展勢頭迅猛,但這種小規模的企業,並不值得光啟集團放在眼裡。
寧思音翻著那幾張紙:“不知道。直覺。”
王秘書躊躇地站在一旁,想了想問:“是不是內容太少了?要不要我再去查查彆的?”
寧思音坐在椅子上轉了幾圈。
“不用,其他的你也查不出來。”
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名媛群,點開Luna的頭像。
蘇城圈子裡的八卦,與其摸瞎到處打聽,不如找專家。
-
寧思音和Luna約在一家咖啡店。
她到的時候,Luna已經在咖啡店的半封閉卡座等候,波浪卷,大墨鏡,一身名牌。
從寧思音進門,Luna便盯著她,雙臂抱在胸前的坐姿有些緊繃。
寧思音走過去坐,叫來服務員點了杯咖啡,接著問她:“你喝什麼。”
“不喝。謝謝。”
寧思音挑了下眉,將菜單還給服務員。
“對我這麼防備?”她靠在椅子上,“你家的生意最近應該還好吧,我這段時間太忙,沒顧上照顧你們。”
上次在晚宴上的碰麵確實讓Luna忐忑了許久,後來見家裡的生意並未出什麼問題,才放下心來。
寧思音一轉頭忘了這茬,沒真的“照顧”他們家的生意,也算是放她一馬了。
想到這,Luna將敵意收斂些許,說正事:“你怎麼會找我?”
“找你打聽點事情。”
“你想知道什麼,自然有的是人幫你查清楚,用得著來問我嗎?”
“因為要打聽的是八卦,這不是你的專業領域麼。”寧思音說。
Luna的臉色頗為精彩。
但這話還真沒辦法反駁,像她這樣的富二代,花家裡的錢,沒有正經事業,每天除了吃吃喝喝買買也沒彆的事情做,十個姐妹九個群,這個圈子的什麼秘密都瞞不了她們。
寧思音直奔主題:“我記得你認識孟月晚。”
白富美的精彩生活那必須是要分享到朋友圈的,今天和這群姐妹聚會,明天和那幾個大佬吃飯,看朋友圈就能分析出活動軌跡。
“見過幾次,一起吃過飯,怎麼了?”
寧思音道:“我想知道她的八卦。”
Luna的表情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覺得好笑:“寧小姐也這麼八婆嗎。”
寧思音嘖了聲:“我這個人很小氣的,不過今天有求於你,給你一次機會重新說。”
Luna抿了抿唇,停了幾秒才道:“你想知道她的什麼事?”
寧思音想了想:“你都知道些什麼,說來聽聽。”
“我跟她也不是很熟,我朋友的姐姐跟她是閨蜜,組局一起玩過幾次。她有一個兒子,孩子爸爸是誰沒人知道,反正她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任何公開的男友。所以大家都猜測她是被人包養的,這種事很多,不算新奇。她家裡條件其實很普通,他哥也沒什麼本事,全靠金主出錢才做起了月晚酒店,他哥是總經理,對外的事情都是他出麵,不過實際上月晚酒店真正當家的是孟月晚。”
跟寧思音自己腦補的故事**不離十。
“金主是誰,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