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試探(已修)(2 / 2)

女孩們帶著丫鬟們收拾好了樂器、書本等物件,便一一與月盈道彆,從容離開。不多久,隻剩下月盈一個人站在布滿陽光的山坡上。

陽光攜著芬芳的花香和濕潤的青草氣息撲在月盈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上,月盈的臉已經有些微微灼痛感,但她的心思卻不在這上麵。月盈看著女孩們離開的方向,忍不住思索自己該何去何從。

剛才有個女孩說了,如果在四個月的時間裡,月盈沒有得到侯爺的認可,就算月盈再得寵幸,她也要搬出侯府。

這段日子裡太過安逸的生活讓月盈失去了警惕和危機感,直到這一刻,月盈才重新想起來自己進入侯府的真正目的:她要成為侯爺的女人,抓住侯爺的心,哄著侯爺把哥哥從瓊州放回來。

可是,她要怎樣才能得到侯爺的認可呢?

侯爺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呢?

帶著這些疑問,月盈惴惴不安的回到和曦園,玉漾見到月盈臉上被曬傷的痕跡,內心焦慮難過:“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伺候好姑娘。”

月盈搖搖頭,把玉漾扶起,向她求證:“我是七月初入的和曦園,到今日已有月餘。我剛才路過尋芳園,認識了幾個姐姐,她們告訴我,如果在四個月內我沒有得到侯爺的寵幸,就會被趕走,是不是?”

玉漾聞言愣住,笑容僵在臉上一瞬後,又繼續笑著哄月盈吃點心茶果,“姑娘多慮了。”

月盈推開茶點,緊緊抓住玉漾的手,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玉漾姐姐,我離開和曦園便無處可去,求求您教教我,如何才能留住侯爺的心。”

玉漾見月盈終於開竅,有了爭寵之心,喜不自勝,臉上的笑容更多了幾分真誠和睦,“姑娘跟她們是不同的。”

玉樣對月盈解釋其中原委,那些住在“尋芳園”裡的女子,大多是從小被賣到妓院,由妓院培養出來伺候人多瘦馬。有的則是在家不受寵,被父兄當作財物獻給了權貴,在流轉到了季徐衝這裡。

季徐衝擔任江南布政司使後,各方都競相送禮。季徐衝作為上位者,可以拒絕彆人送的禮物,但是這些可憐的女子作為被權貴們看不上的“禮物”,她們的命運將會十分悲慘。有的可能會被送回妓院裡接客,有的可能會被當成低等妾侍在權貴中當成禮物送來送去。

季徐衝心善,令手下的清客們想個折中的辦法出來。於是,有人提議暫時將這些可憐的女子留在尋芳園裡,等到四個月之期一過,她們就會被許配給還未成婚的適齡官兵,侯府也會給她們準備一份嫁妝。

“姑娘不必擔憂,您是侯爺親自看中的人,無需遵循四月之期。”玉漾一邊說著,一邊用冰帕子給月盈的臉降溫,仔細為她擦拭著處理肌膚曬傷的凝脂玉蘭膏。

月盈仍是擔憂:“侯爺真的喜歡我嗎?為什麼我隻察覺到了侯爺對我的厭惡?我還是覺得侯爺隻是拗不過林嬤嬤的意思,不得已才容我住在這裡。”

玉漾正要寬慰月盈,小丫頭紅珠跑來稟報:“姑娘,侯爺來了。”

月盈如猛然清醒般看向玉漾,指著自己紅通通的臉,“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話音剛落,一個身形頎長的男子已經走了進來。

上次見麵,月盈睡得迷迷糊糊的又有些緊張,依稀隻記得侯爺很好看,其他細節全都忘了。

屋外的陽光從窗戶處透了進來,剛從宴席上回來的季徐衝頭戴白玉冠,身上穿著寶藍色的常服,腰間係著一塊墨綠的玉佩,再無多餘裝飾。五官精致,眉梢眼角透著一股風流韻味,搭配著他不怒自威的神清,如華麗屋宇中透著冷清,金戈鐵馬中的片刻寧靜。

月盈呆呆的看著季徐衝,一時失語,忘記行禮。

這一瞬,月盈的腦子裡想起了曾經看過的戲曲,那些在後花園裡撲蝶的小姐,為何會對陌生男子一見傾心。

月盈的兄長也是一個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君子,彆人常用一句詩來讚賞月盈的兄長,“漢節從來縱真賞,謝庭蘭玉載芳音。”月盈心想,這位侯爺才是真正的謝庭蘭玉吧。

就在月盈發呆的時間裡,玉漾已經帶著丫鬟們退下,屋內隻剩季徐衝和月盈兩人。

月盈還沒有回過神來,季徐衝已經走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