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問題確定下來後,彩排的工作也緊鑼密鼓地安排起來。
比起其他節目需要反複練習和磨合,常年合作的詹家班就要好上很多。
他們隻需要適應場地,協調老師和學生會布置場景,以及處理一些細微的人員調動。
七月底,開始第一次彩排。
在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所有節目都會進行三輪彩排,直到確定不會出現差錯,然後等待百年校慶拉開帷幕。
“哇,小魚,你們學校的校慶看上去很熱鬨啊!”
古師姐坐在詹魚旁邊,舞台上是學生組合的樂隊,吉他手輕輕撥動琴弦,主唱低聲吟唱。
這是節目表上第三十個節目了。
但這才剛剛過半,距離壓軸節目還很遠。
詹魚打了個哈欠,雙手抱胸道:“校慶對外開放的,你們要是感興趣也可以來參加。”
彩排是開幕式和閉幕式的節目一起進行。
對所有節目的熟悉,這是為了方便臨時調度,如果某一個節目掉鏈子了,其他節目隨時有可能臨時上場做補救。
這次百年校慶,無論校外還是校內,都非常重視。
聽說今天第一次彩排,還有媒體聯係學校想要入校采訪的,不過被學生會以節目內容保密為由攔在了外麵。
“真沒想到你們學校曆史這麼悠久了啊,”師兄感歎出聲,“我母校現在才十三年,按照年齡來看,我們二中得叫附中一聲祖奶奶。”
古師姐看向他:“為什麼不是祖爺爺?”
師兄一愣。
詹魚沉吟了下,說:“也許是因為我們都叫母校,不叫父校?”
“為什麼都叫母校?”
師兄一個問題就把大家問住了。
“所以我們一群學渣,為什麼要在這裡聊這些?”詹魚很無語。
古師姐嗬嗬冷笑:“學渣的隻是你們,我可是以文科狀元的成績考進戲劇學院的。”
學渣們:“………”總有人格格不入。
“啊——”
突然,一聲巨響,緊接著前麵驚呼四起,頓時把詹家班一群人的注意力拉回了舞台。
“怎麼了這是?”古師姐站起身。
詹魚眯了眯眼,他的視力很好,即便離得遠也能很清楚地看到台上的情況。
“好像是有人摔了,”詹魚皺起眉,“這個節目不是文藝部的舞台劇嗎?”
得益於陳博洋鬨著要去偷看,詹魚對文藝部的節目還挺熟悉,他沒記錯的話,傅雲青是在這個劇裡擔任王子的角色吧。
“我上去看看,你們彆亂跑。”古師姐長腿一邁,直接從椅子的縫隙跨下去。
“我也去。”詹魚撐著椅背,手臂用力一撐,身體高高躍起,沒什麼難度就跳到下一層階梯。
詹魚一邊往下走,一邊看著舞台那邊的情況。
上麵的人圍成一圈,他隻看到有個穿校服的男生倒
下,很快那人就被人群遮住,什麼都看不到了。
詹魚暗自琢磨,應該不會是好學生那個書呆子吧。
好歹也天天跟著自己晨練的人,應該不會這麼弱雞才是……
想是這麼想,但他還是加快的速度。
仗著根本不走尋常路,詹魚和古師姐幾乎是趕在人群以前,一前一後到了舞台。
“喂,同學,這什麼情況啊?”古師姐拉住一個經過的女同學詢問。
女同學倉促回頭,語氣很急的說:“背景板倒了一塊,砸到人了。”
詹魚一愣:“砸到誰了?”
女同學搖搖頭,不確定地說:“‘砸到了好幾個,好像還挺嚴重的,我聽到有人說流血了。”
“我要去叫醫務室的老師。”女同學迅速看了眼台上。
“噢噢,好的,不好意思耽誤你了。”古師姐連忙鬆開手。
女同學沒有多說什麼,著急地跑了。
“我們上去看看能不能幫忙……”古師姐一回頭,發現剛剛還在她身邊的詹魚不見了。
古師姐:?
“麻煩讓一讓。”詹魚撥開人群,強行擠到前排。
被圍在中間的是三個男生和兩個女生,正如那位女同學所說,現場的情況並不樂觀。
背景板本身具有一定的重量,倒下來的時候,台上正演到公主和國王王後,大臣們慶祝生日的一幕。
背景板倒下的地方剛好正對著公主和王後,出演國王和侍衛的男生伸手去擋,但背景板太沉了,加上慣性,根本就攔不住。
男生因為在範圍外,受傷不算嚴重,兩個女生比較慘,其中有個躲閃不及,被砸到了額頭,劃出了挺長的一道口子。
好在都隻是皮肉傷。
至於另一個受傷的人……
“好學生!”詹魚瞳孔驟縮,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你沒事吧?”
傅雲青正被幾個人圍著,聞聲抬頭微怔:“你怎麼上來了?”
“你怎麼傷的?”詹魚單膝跪在他麵前,皺著眉,抓起他的手。
隻見男生的手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皮肉外翻,顯出裡麵的嫩肉,還紮了一些木刺,大概是背景板邊緣沒有打磨光滑的殘留。
鮮血汩汩地往外冒,隻不過這麼一會兒已經染紅了他的袖口。
“主席站在背景板旁邊,背景板倒下來的時候,他伸手扶了一把,就成這樣了。”
秘書長哪裡見過這麼多血,頓時眼眶都紅了。
意外發生得太突然,所有人都嚇懵了,隻有傅雲青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一下,做了緩衝。
不然隻怕背景板下的幾個同學傷勢會更嚴重。
“彆傻站著,”詹魚抬頭,冷靜地指揮旁邊不知所措的幾個同學,“二號化妝間裡有緊急醫藥箱,就在化妝台上,快去拿過來。”
二號化妝間正是分配給詹家班的化妝間,他們平時上台演出,難免有個磕磕碰碰,所以緊急醫
藥箱是必備品。
“好好,我這就去。”秘書長匆忙站起身,起得太急差點沒站穩,詹魚抬起手臂扶了她一把,語速快而沉著:“小心一點,彆著急,這點血還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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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平日裡是個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男生,此時卻顯現出出人意料的鎮定和臨危不亂,眼神堅定,沒有絲毫慌亂。
大概是被男生身上的冷靜感染,秘書長深吸一口氣,顫抖個不停的手總算是平穩了些許:“抱歉。”
說罷,她丟掉手裡的節目表,往台下跑。
“小魚,什麼情況,需要幫忙嗎?”古師姐也總算是擠了進來。
詹魚對著旁邊偏頭示意:“師姐你去看下那邊的幾個同學,他們也受了傷,我讓人去拿醫藥箱了。”
“好,”古師姐點點頭,“有事你叫我。”
她掉頭,走進另一堆人群。
“有乾淨的毛巾嗎?”詹魚問周圍的人。
“我這有。”一個同學舉起手,手裡捏著一塊雪白的毛巾,“我帶來擦汗的,還沒有用過。”
“好,謝謝。”
詹魚頭也不抬地接過毛巾,用力地按在還在大量出血的手上,單手拆下傅雲青的領帶,三兩下把毛巾固定住。
他拆的動作過於粗魯,傅雲青隻能抬起頭配合他。
鮮血很快在毛巾上浸出斑斑點點的紅,但總算是沒有剛剛那樣嚇人了。
毫不懷疑,那出血量,但凡不做點什麼,都能把血流乾。
做完這些詹魚才鬆了口氣,後背已經濕了一片,陣陣發涼。
他看向受了傷的傅雲青,忍了又忍:“傻逼,這麼大一塊板子你也敢攔,這手不想要了是吧?”
傅雲青無奈地一笑:“情勢所迫。”
“虧你還笑得出來!”詹魚氣得想罵人,“平時怎麼沒見你這麼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