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實在是說來話長......”
秦明挑眉，不客氣地說道。
“那就長話短說。”
裴知猶豫了片刻，歎了口氣。
“殿下，其實裴知...與那莫問相識。”
案桌前的秦明點了點頭，這一點不難看出。
裴知並不擅長掩飾自己的神色，秦明想不察覺出來，都有些困難。
也正是因為秦明察覺出了裴知與那莫凡的詭異，這才在裴知獨處之際，派了青甲軍前來召見裴知。
“這莫問，是何許人？”
秦明有些疑惑道。
“莫問...是下屬以前的戰友。”
“當初我還是大炎軍的統領時，就曾與之交好......”
“隻是後來因為一些事情，統領的職位被貶，後來被陛下派來護送殿下，與這莫問就少了聯係......”
“裴知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再看到他。”
原來如此。
秦明露出了然之色。
但很快，秦明又仿佛想起了什麼。
不對吧？
這莫問看向裴知的眼神，戰友？
感覺和敵人也沒有兩樣了吧？
這其中，定有隱情！
裴知肯定還有什麼沒有和他交代的！
“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秦明目光緊盯著裴知。
這裴知跟隨他的時間不短了，一路從京城來到這嶺南。
秦明對他，還是比較信任的。
秦明並不希望，這家夥辜負自己的信任。
在秦明的注視下，這裴知沉默良久。
終於，他自知無法再隱瞞下去，隻得向秦明坦白。
少頃，秦明終於從裴知的口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經過了。
原來，莫問與裴知都曾是鎮守邊關的大炎軍統領，關係尚佳。
一次，裴知在與異族的戰鬥之中，率軍深入，卻中了對方的圈套！
兩千大炎軍，被兩萬異族戰士所包圍！
幾天幾夜的功夫，直到大炎軍們彈儘糧絕！
整整兩千人，隻逃出來了幾人。
其餘人，全部葬身異族之手！
而這，正是因為裴知的決策失誤導致的！
裴知雖然僥幸存活了下來！
但是統領的職位，也因此被下了。
不僅如此，更是因此，被昔日同盟的戰友們嫌惡。
因為他的貿然出擊，害死了那麼多的弟兄們！
裴知和秦明講述起自己的過去時，始終沒有抬起過頭。
就連他自己，也有些難以啟齒。
對於一個行軍打仗的統領來說，這戰績足以讓他無顏麵對秦明了。
不僅是無顏麵對秦明，更無顏麵對教導的諸多青甲軍們，以及整個金沙城的守軍們！
聽完之後，秦明也終於能夠理解，為何這莫問對這裴知的態度這般了。
望著此時的裴知，秦明隻能安撫道，“這確實是你的錯，裴知。”
秦明的安撫，有些不同尋常。
“身為領軍之人，情緒化領兵，絕對是大忌！”
“你的一時大意，可能會葬送了手下幾千人的生命！”
裴知麵容苦澀。
秦明所說的話，字字誅心，宛如利刃刺入心口。
裴知的心底更加自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