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問你呢。”
“那不重要……”
“說話呀!”蘆笛提高了點聲音。
馬蘇裡拉無奈,“七三。”這兩個字好像燙嘴,她嘴裡含糊著飛快掠過。
蘆笛靜靜地觀察她,終於,笑意爬上了她的眼角:“他七你三?”
馬蘇裡拉:“……”
權當默認了。
“真的?”蘆笛又確認了一遍,馬蘇裡拉幾乎抬不起頭來。
“說吧,他手裡還有你什麼把柄?”蘆笛十分了解她,幾乎不用問為什麼,一下就猜到了原因。
“那不重要……”馬蘇裡拉幾近嗚咽,九大世界第一女巫的臉啊……
不過看到蘆笛久違地臉上泛起活氣的樣子,她突然豁出去了。
怕什麼,她現在又不是高法依格,是馬蘇裡拉。
她這樣鼓勵自己,再說了,其中確實……咳,有些隱情。
事情要說回當時,馬蘇裡拉質疑羅嘉爾是怎麼知道……她高法依格的信徒身份的。羅嘉爾這時,或許是認清了現實,對馬蘇裡拉有問必應,不過臉色不太好就是了。
羅嘉爾帶她走到小屋與室外的連接處,指著屋外的一個東西。
“看到那個了嗎?”
馬蘇裡拉順著羅嘉爾的手指看去——眷戀井旁邊一棵不起眼的樹上,好像掛著一個東西。
馬蘇裡拉定睛一看,頓時瞳孔巨震,是鏡子!
她多繞了兩步,果然找到一個角度,正好能看見鏡子裡折射出眷戀井的井口,此時如果有人在眷戀井前觀象,很輕易就能看到井裡的畫麵。
不出意外的話,剛才羅嘉爾就是這樣通過這個辦法看到了自己向埃裡克展示的畫像,所以才有的猜測,可惡,當時自己竟沒有發現……等等,她為什麼連有人在背後偷看都沒有發現來著?
馬蘇裡拉:“……!!”
她想起來了,那還不是因為,因為……
馬蘇裡拉幾乎是咬牙切齒,惡狠狠地盯著羅嘉爾:“你還看到什麼了?”
她的反應正中羅嘉爾下懷,羅嘉爾一朝暗淡的表情倏地亮起來,又不敢顯得過於得瑟,目光在馬蘇裡拉身上不安地遊移:“你在井水裡看到了什麼,我就看到了什麼。”
馬蘇裡拉看向羅嘉爾幾乎是看死人一樣的目光,然而卻叫羅嘉爾更加確信,以至於腰杆也硬了不少,姿態更從容幾分:“現在我們再來談談剛才的事情,不知道……我看到的東西,值一個五五分成嗎?”
“然後呢?”回到此刻,畫麵中照出蘆笛一張缺乏表情的臉。
“然後……你怎麼明知故問?”馬蘇裡拉話音一轉,氣勢洶洶的,實則外強中乾,她用這種方式試圖來掩蓋自己被占了便宜的事實。
三七分成!恐怕羅嘉爾都沒想到,但她主動給了,側麵證實了羅嘉爾掌握的秘密在她心中的分量。
那還能是什麼?她給埃裡克看畫像,是她第二次觀象,至於第一次觀象……如果羅嘉爾矢口否認,她還覺得奇怪呢。
她當時一時走神,心裡想著埃裡克,所以井裡出現的,也是埃裡克。
埃裡克——那個埃裡克,她心裡糾正,不是這個埃裡克。
那是人間諾爾威年輕俊美的王,使一把血斧,戰功煊赫,意氣風發。她以為她都已經忘了,可眷戀井裡的景象給了她當頭一棒。
年輕的國王手拿寶石捧花,站在路的儘頭,他的身後是廣無邊際的羅京海,喧囂著的浪花擊打著岸邊的礁石,一下一下,碎成泡沫,在空氣裡蒸騰出海水的鹹味。或許是濕氣太重,國王垂著睫毛,目光也往下走,讓人以為他在專心看那捧花,他在想什麼呢?雖然寶石捧花……的確是很漂亮的。
他褪去鎧甲,為當天的場合,穿了一身白色禮服,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年輕些,領口向下第二顆金扣鬆了,兀自被海風吹得顫動不已,他伸手握住,手抵在胸前,好像一個紳士的禮節。
她以為她都已經忘了。那是她和那個埃裡克的婚禮,她知道她要朝他走去了。慌亂中,她伸手把井水攪碎。
“就為了那個?”蘆笛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已經喪失了好奇心,“你怕那個人……叫羅嘉爾的,給血斧王告密?告密了又怎麼樣?”
即使一直冷淡如她,也覺得這件事情難以置信的荒唐。堂堂九界第一女巫,就為了這種小事,被人要挾了?
馬蘇裡拉不自在地摸了下鼻子:“什麼怎麼樣,假設羅嘉爾真的告訴他了,萬一他想起什麼來了呢?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