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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高法依格從秘境脫身的前一刻。
埃裡克眼前一花,他也看見了似乎是紅色的風,一切發生的來不及反應,血斧飛來他的手上,他下意識握住,而在他前方不遠的馬蘇裡拉,以一個不太自然的姿勢往前一個趔趄,踩上那塊藍色亮甲,身形隨之消失。
她最後一刻轉過臉來,吃驚的目光和他撞了個正著。
身邊環繞的風漸漸聚成一個人形。
他也意識到了,從他們進入秘境起——或者在那之前,除了他和馬蘇裡拉之外,原來這裡還有第三個人。
他不知對方是敵是友,也不知對方意欲何為,隻有先按兵不動。
他低頭看自己手上,那把鏽跡斑斑的血斧……心裡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就是它嗎?這就是自己的魂鑰了?
他心裡想著,仍然有一點欠缺真實感。並沒有進一步再發生什麼奇跡,他和血斧之間曾經斷掉的聯係,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驟然相遇就立即彌合,他沒忍住拿著血斧在空氣裡比劃了一下,無數斑駁鏽跡之下,血斧顯露出它獨有的鋒銳與肅殺之氣。
雖然眼前血斧還算不上是他的魂鑰,不能像伯格對自己的大劍那樣如指臂使,但他終於有兵器了!埃裡克很滿意。
他從血斧上移開目光時,他麵前的人形也已經凝形完畢。
那是一個女人,垂下的手指細長,背上生著雙翅——明顯是冰霜精靈的特征,可怪異的是,她的身體周圍卻圍繞著一圈紅色的火焰,在她舉手投足間流轉。
她像是埃裡克書裡讀到的精靈特征的集大成者,第一眼是冰霜精靈,然而紅發紅瞳,又像是火焰精靈才有的。她的翅膀大而美麗,竟然不是擺設,輕輕擺動間,扇動一股股熱風,將她的身體帶離地麵。
埃裡克目光嚴峻,手持血斧,與這個神秘的精靈對峙。
她先開口,聲音空靈,毫無起伏:“是石父叫我來的。大人。”
如果她一共說了兩句話,那麼埃裡克兩句都沒有聽懂。
他心有疑慮,並沒回答。
對方露出一個微笑,竭力表達善意,雖然語氣依舊無起無伏:“我叫紐倫。石父說,您有自己的名字,您叫什麼?”
埃裡克思忖了一番,權衡後選擇正麵告知:“埃裡克。”
紐倫漫不經心笑笑:“埃裡克大人。”
“石父是?”
紐倫低下頭:“您不記得了嗎。您每晚都會去石父的魂境中,隻是石父如今仍在恢複中,未能露麵。”
這話看似回答了埃裡克的問題,又好像沒有。埃裡克抓住其中重點,石父,原來就是他總做的那個神秘夢境背後的主人。
雖然仍然不知道對方是有什麼目的,但是他還是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那夢境果然不是一個偶然,背後之人終於顯露,總比一直藏在暗處要好。
“我來,是為了這把血斧,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它就是您失落的魂鑰。石父說,您可能會想重連魂鑰,恢複記憶,紐倫可以相助一二。”她接著說,語氣十分平淡。
埃裡克聞言看向手裡的血斧,紐倫補充一句:“您放心,您手上那把血斧可以確認是真的。”
埃裡克壓根不知道什麼真假血斧之事,不過麵上不泄露分毫,問道:“怎麼說?”
紐倫於是將現任諾爾威國王默裡奇複製血斧,真品贗品不分彼此的事情告訴了埃裡克。她為什麼那麼篤定,不過因為幾年前失竊的那把血斧,就是她偷的,她後來才了解到世上有三把一摸一樣的血斧,鑒於連高法依格都找來這兒了,說明還在諾爾威的那把是假,那麼這一把,自然就是真的……後麵的這些她當然沒有告訴埃裡克。
埃裡克掂量掂量手裡的血斧,不知這裡麵還有這些名堂。血斧還沒有和他真正聯接,仍然會因為埃裡克身上的魂力有所波動,就是它真假的最好證明。
“你可以幫我恢複魂鑰,怎麼恢複?”埃裡克問。
“有辦法,隻要回王廷裡,將血斧與您的肉/體之血重新連接——”紐倫說,進一步解釋道,“當然,鑒於您已經是靈體,血祭用現任國王,您的弟弟默裡奇的血即可。”
“麻煩嗎?”
紐倫不假思索:“不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