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十六 火刑犯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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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奧地列,奧地列·弗朗哥——好吧,那不是我的姓,就寫奧地列好了,先生,我沒有姓。

我的父母?我從小沒有父親,母親是個婊/子……不是像豪森太太那種婊/子,她是真的以賣自己為生,估計連她也不知道我是哪來的種。一定要寫嗎,先生?不然寫您的,我叫您爸爸如何?

胃部被狠狠踹了一腳,奧地列吐出兩口酸水——除此之外再沒彆的東西。他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可是控製不了身體的本能反應——他在顫抖。

“老實點!彆說那些廢話!”警衛員踹完一腳解了氣,踏著沉重的靴子坐回座位,繼續做著筆錄。

黑暗的牢房,奧地列被牛皮繩綁在十字架上動彈不得,對麵兩個警衛員聆聽他的口供,陰沉地等著他的下文。

警衛員先生,我是真的冤枉啊!

我媽從她決定乾那行之後,就不被允許冠娘家的姓了——我當然也不可能隨那個姓,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啊。

讚美您,頭一次有人這樣關心我的出身,嗯,請就寫奧地列吧。

我不是弗朗哥家的少爺——我承認,我的徽記是後來畫上去的,為什麼?答案不是很明顯嗎,這是一個沒有徽記寸步難行的世界。

我自打出生就沒了徽記,還在繈褓裡,就被我媽用煙鬥灰,每天燙掉一點點,日積月累的嘛。我被燙的哭的時候,我媽就在旁邊接客,說是掙我的奶粉錢呢,結果過不了多久,肚子裡就又揣了一個。

等我長大了,我媽也死了,子承父業或是子承母業……留給我的選擇少的很呢,我不想學我媽賣屁股,所以隻有從我出生的地方逃跑了。

他話音落下,兩個警衛員笑了起來。“為什麼不能?”他們交頭接耳,又低聲說了幾句下流的玩笑。

奧地列也跟著他們笑,黑亮的眼中偶爾射出鋒銳的恨意,他掩飾地垂下眼去。

“這麼說,你承認偽造徽記的罪行囉?”

先生,您這話可冤枉我了——我可從來沒有否認過呀。

“少貧嘴!繼續交代!是怎麼偽造的,誰是你的幫手?”

奧地列停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說來話長……剛才說到哪兒了?對,我逃走了,又累又餓……到了你們薩爾烏斯,沒有徽記,我找不到正經工作,隻能當個流民,從一個紅燈區到另一個紅燈區……我犯過罪,為了生存,免不了乾些小偷小摸的勾當……

一個警衛員與另一個警衛員低聲交談,“盜竊罪……是這個嗎?”他指著控罪書的其中一行。

另一個人衝他搖了搖頭。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哪輪的到他們追究……

奧地列繼續說了一些他的悲慘遭遇,聽的警衛員不耐煩了。

“說重點!”

奧地列沉浸在回憶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前麵的人,又一笑。

我當時當然想,要是我有個徽記,無論是什麼,該有多好啊。

所以我找機會偽造了徽記,就這樣——滿意這個說法嗎?

“豪森醫生舉報,你們有一個組織,產業鏈,專門做這種事,你好好交代這部分!”

奧地利的笑容不減,冷冷的。

她那麼說,我這麼說。她要是覺得有組織有預謀,你倒是讓她拿出證據,來問我做什麼?

警衛員發怒,騰地站起身,椅腿劃著磚地,好大的刺耳聲音。

彆彆彆,您息怒,我知道什麼,就告訴您什麼好了。

奧地列示弱,那表現卻不讓人省心的樣子。警衛員再給他一次機會,警告地看著他,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我們的確有組織,我還知道領頭那人的名字。您記一下。

鋼筆在紙上寫字的聲音沙沙的。

唉,那人對我恩重如山,說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也不為過。我已經決心要當他的替罪羊了——我有罪,都是我一人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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