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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法依格的親吻得到了徹達分外熱情的回應,他的手從紅琥珀吊墜上挪了開去,緊緊地擁抱她,扶住她的腰貼近自己,貼身的銀色柔軟綢緞在他手下被揉搓出可憐的皺褶。
天頂塌了一半的神殿上空,又一次放起了煙花,絢爛璀璨,似乎在很遙遠的地方,近的又像就在徹達的耳畔。
她在吻他……
他的手掌禁不住顫抖,從她的腰間慢慢上移,虔誠地捧著她的臉,動作放得輕輕的,好像她是一個不小心就會驚醒的美夢。
兩個人之間比剛才多了空隙,冷冷的夜風介入之間,帶走了一些皮膚上的熱氣。高法依格溢出一聲輕哼,似乎很不滿意似的。
徹達有所顧忌,身子一僵,強迫自己停了下來,嘴唇是分開了,目光卻還濕潤地粘在她身上,放在她頰邊的手無意識地輕撫,每次都激起白皙皮膚上的一片丘栗。
她是醉了,可他沒有。
昏暗的燈光下,她臉頰泛紅,眼中多了一層霧氣,雙唇嬌豔,覆著一層潤澤的水光。
徹達突然停下,讓她一口氣上不來似的,於是更急切地朝他伸出手臂,將人拉下——
重新接觸到柔軟的嘴唇,兩人同時都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高法依格不慎撞到了牙齒,接吻的甘美中增加了一種讓人眼酸的酥麻,很快像火花一樣傳遍全身,她此刻想不出有什麼魔咒能達到相似的效果。
她的手在他的黑發上揉了個儘興,氧氣總是不足……於是作亂的力氣也慢慢沒有了,安分地放在他的臉側。
徹達感覺到在耳邊的她的手,長久以來困擾著他的噪聲,奇跡一般,突然什麼都聽不到了。除了他和她交纏的脈搏、喘息、心跳……原來這個世界可以有如此美妙的單調。
並非完全是他的心理作用,這場熱鬨而喧囂的派對確實離他們遠去,取而代之觥籌交錯的,是森林裡靜謐的蟲鳴。高法依格發動了瞬移——他們轉眼踏在米德伽特的大地上。
他們維持著擁吻的姿勢,徹達低頭任她親吻,她就像一株藤蔓一樣,雙手繞著他的脖子,半掛在他的身上,他重新握住她的腰,因為她愈發強烈的進攻而搖搖晃晃,說不好他是在負隅頑抗,或是誘敵深入。動作愈發過火了,她的銀色裙子皺的不成樣子,鞋也掉了一隻,碰到帶著露水的草葉,被驚得一縮——他恨不得用諦聽侵入她的整個感官,野心一直在膨脹著……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的這一舉動,不留痕跡地輕輕提了她一把,她於是輕盈地落到他的腳麵,忍不住踮起腳尖,這樣反而將另一隻腳也帶離了地麵,他索性將她整個抱了起來。
“到房子裡去……”她在混亂中不忘指揮他,他當然照做。
這裡不是他們的海邊新居,而是靠近薩爾烏斯的森林深處,一座孤單的石房子。
如果僅是霧尼的話,估計會感到有點奇怪吧。
這附近久無人跡,在徹達抱著高法依格進入的那一刻,空屋裡重新煥發出記憶中家居的溫馨。
壁爐裡燃起火焰,夜燈昏昏欲睡地亮起一半,暖黃的光暈籠罩而下,一張搖椅麵向壁爐似乎在做著長久的沉思。
徹達隻能把高法依格放到記憶中的沙發上,她伸手去解他的扣子,他柔順又戰栗地等待著。
她這時候依然可以反悔的。
她真的停了下來。
理智早就回來了,和激/情同時存在在她此刻的身體裡。
徹達不能不說有點失望,但是喜怒無常的女巫好像做什麼都不會叫人驚訝似的。他唯有平複呼吸,斂去眼中的情緒。
她的手指仍放在他解了一半的扣子上,暴露了此時的猶豫。
想了又想,她決定把話說在前麵,也是為了自己的良心過得去。
“我……不想瞞你,跟你在一起,我不保證總是想著另一個人……”
她停住話音,隻因他突然抬頭,那樣灼熱又耀眼的目光注視著她,讓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心中一陣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