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麗嘉想著外麵宴席上可能的情況,不由得追問:“他又喝醉了?”
霍德默認。
弗麗嘉皺眉:“我不是打過招呼了,滿月宴上不供應酒的……”
“尼奧爾德叔叔他……彆處喝了來的,自己還帶了一些。”霍德思量再三,還是說出實情。
“噢。”弗麗嘉答應一聲,能說她一點都不意外嗎?
假如不是尼奧爾德的地位擺在那裡,她真不想邀請他……可沒辦法,誰叫博德的主神位是從華納海姆那裡來的呢?不僅要邀請他,甚至還得尤其抬舉他,總得明麵上過的去……
雖然看不見弗麗嘉的表情,霍德仍然敏感地覺察出氛圍的改變。他眼睛看不見,可情感尤其敏感細膩。自從奧丁宣布要舉辦這個滿月宴以來,母親似乎一直不怎麼開心,現在準是擔心宴會出什麼岔子……他這樣想著。
“您放心,尼奧爾德叔叔身邊還有桑切斯領主陪著,布吉拉在偏殿準備一會的禱詞……”霍德想要為弗麗嘉排憂解難,將自己知道的全部情況如實告知。三言兩語說明了外麵的賓客情況。
能受邀來到這個場合的,都是些神界的老熟臉了,彼此都了解底細。弗麗嘉提前囑咐過,她對這場宴會沒有彆的要求,除了——尼奧爾德,和詩神布吉拉——絕對,絕對不能碰麵!
兩人堪稱神界兩大著名攪屎棍,又或者像火柴和火藥的關係,一旦相遇,不管什麼場合,最後都是一個下場……胡言亂語烏煙瘴氣的酗酒狂歡。
就如任何一個母親那樣,弗麗嘉也堅持認為早期教育非常重要。因此想到博德的洗禮有一定被引向那個歧途的可能性,便已經無法忍受。
霍德的臉色微微發白,也想到了那種可能性沒有被完全排除,感到有種義不容辭的責任。
他彎腰將懷裡的弟弟輕輕放回搖籃裡,輕聲道:“我現在就去守著他。”
那個“他”,當然指的是布吉拉。
隻有那樣才能完全放心!
噢,親愛的霍德……如果說有什麼值得安慰,弗麗嘉想,一定是她那貼心的兒子。她露出今天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笑容,雖說,這些天來讓她煩惱的是另一件事……
博德被放回搖籃,然而小手還抓著霍德的衣襟,舍不得他離開。弗麗嘉也走近一點,看著自己光明與黑暗的雙子,目光流露出包含愛意的溫情。
她一手搭在霍德的肩上,讓他不要那麼著急,笑道:“你看弟弟不想讓你走呢。”
“是嗎?”霍德握著嬰兒的小手,語氣含笑,“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霍德自己說起這話毫無遺憾,反是弗麗嘉看著他那雙美麗卻無神的眼睛,默默歎了一口氣。
“他呀,和你長得像極了。今天洗禮完,說不定你阿斯加德第一美男子的位置就不保了。”弗麗嘉笑著打趣,霍德也忍不住抿嘴笑起來,有一種少年特有的羞澀,可還是實誠地說:“可第一美男子明明是海姆達爾呀。”
“……”
大煞風景。
弗麗嘉也不留他了:“……你去吧。”
霍德以死守布吉拉為目標離開了。
剩下弗麗嘉自己望著搖籃裡的小嬰兒出神——並不是她隨口說,博德確實長得和霍德小時候很像,一樣金色的頭發,湛藍的眼睛……他們本是一對雙生子。光明與黑暗,黑暗與光明。
可她又把弟弟放在肚子裡額外孕育了三千年,為的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