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慢慢的身體蜷縮起來,安慰自己忍忍就好,放任自己的意識沉入黑暗。
意識模糊間,一雙手伸了過來,將她整個人撈了起來。
特殊的藥香充斥在鼻尖,裴雲熙猛地清醒了幾分。
她看著突然靠近的人:“你怎麼還沒……”走。
最後那個字還沒說出來,她就被疼得抽了口氣。
柳鴻月快速在她的後頸上畫了一個入夢印。
“這入夢印能幫你緩解痛苦。驅毒分三天進行,此次驅毒成功,應能保你一個月不發作。”
可能是疼痛影響了聽力,柳鴻月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複剛才的平靜,聽著焦急了許多。
裴雲熙被痛得有些神誌不清,一時間竟想不出該怎麼罵人。
說了不要你管!
她努力抬頭,瞪向柳鴻月。
可是真的疼,痛得控製不住流出淚水,眼前一片模糊不清。
“我討厭……”她半張著嘴擠出幾個字,最後隻發出一串模糊的氣音。
她討厭藥的味道,討厭這異毒,討厭疼暈過去之後再也醒不來的感覺。
柳鴻月的手掌覆蓋住了她的眼睛。
“睡吧。”
入夢印起了作用,她的意識逐漸渙散。
“若是討厭看到我,我驅毒之後就走。”柳鴻月說。
那可不行。裴雲熙想。
驅毒還要花三天呢,就沒有一直不看到柳鴻月的方法嗎?
她要查清柳鴻月和牧青霜之間糾纏不清的證據,然後給母親和兄長們寫信。哦,給柳莊主也寫封信吧。
就寫,您可能不懂南耀風俗,成婚之夜丈夫不摘下妻子的麵具很不吉利。這預示著夫妻之間知人知麵不知心,同床異夢。這婚不如不成,趁著雙方還沒撕破臉,儘早讓我和你兒子解契吧。
接下來幾天,裴雲熙過得渾渾噩噩。
異毒反反複複地發作,像是詛咒一般,要把她拖進漆黑的深淵,溺死在死亡的冰湖裡。
她被拖得漸漸下沉,哭著喊著:“我想回家,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以往她昏迷的時候,她母親兄長都會陪在身邊,但這次她找不到他們了,隻能在黑暗中獨自哭泣。
“裴雲熙。”
哭著哭著,她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是誰?
她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有人拭去了她的眼淚:“抱歉,是我的錯。”
之後那人用力拽了她一把,將她從這沒有光亮的夢境拽了出去。她從夢中清醒的時候,周圍沒有旁人。
這是她昏迷後第四日,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未亮。
裴雲熙想了想,縮回被窩裡裝睡,看能不能蹲到那個在夢裡同她道歉的人。
他要不同意與自己解契,她就把他家山莊燒了!
結果根本沒人來。
實在無聊,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