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熙舒了口氣：“對啊，所以我到底是昏睡了幾天，把你著急成這樣。”
柳鴻月沒回答她的問題，低頭仔細分辨，他手下觸摸到的皮膚光潔柔軟，並沒有被劍刺傷留下的傷口。
之前看到的是……夢？
還好是夢。夢便不是真的。
柳鴻月徹底放鬆下來。
而裴雲熙還被他按在床上，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既然你也確認我沒有事了，能不能不要盯著看了？”她收回手來，扯著胸前的布料，把布料把裡麵攏了攏，“有點冷。”
柳鴻月：“……”
柳鴻月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她這句話，一個激靈，將手猛地縮了回去。緊接著咚的一聲，柳鴻月直接從床頭滾到了床尾。
“我、不是、抱歉，我不是……”
柳鴻月用手臂遮住自己的臉，但一雙透紅的耳朵，和他結巴僵硬的語調，還是將他此刻的動搖暴露無遺：“我不是，我隻是……”
柳鴻月麵紅耳赤，接下來的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因為夢到她受了傷，睡昏了頭，所以去解她衣帶查看傷口？
簡直就是流氓行徑！
想起剛才手中的觸感，和眼前一閃而過，又被衣服遮住的形狀。本來已經降下去一點的溫度又竄了上來。
裴雲熙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看著已經語無倫次的柳鴻月，好心地幫他補上了後半句話：“因為勞累過度，做了噩夢，害怕我就這樣死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舉動？”
柳鴻月點點頭，點到一半，又猛地搖頭。
他這麼動搖倒是少見。裴雲熙好不容易忍住了沒繼續逗他。
不過，為何一定要檢查胸口，直接摸她的脈不行嗎？而且那個位置是……
裴雲熙手按在胸前，若有所思。
“被你摸一下，我也不會少塊肉。”裴雲熙對此反應淡然，雖然衣襟被他扯開了，但該遮住的都還遮著，柳鴻月應該是沒有看到的。
“難道你剛才看見了嗎？”
這話又讓柳鴻月麵紅耳赤了一陣，好不容易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沒有看見。你……身體感覺如何？”
“那就好……我倒是沒有事，有事的是你吧！”裴雲熙話還沒說完，眼角餘光掃到柳鴻月肩膀上洇出的一片血紅色。
裴雲熙挪到床尾，把柳鴻月遮住臉的雙手掰開：“你流血了。”
柳鴻月這才發現肩膀上有些隱隱作痛，這是之前在鎮魂塔中被機關鐵箭擊中的地方。
他將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就放著不管了，接下來幾天一門心思全撲在裴雲熙身上。
剛才他那一連串動作太大，把傷口扯開，又重新開始流血了。
“快給我看看傷口。”
裴雲熙這才想起柳鴻月在鎮魂塔中受過傷，急忙去扯柳鴻月的衣服，叫他把衣服脫下來。
柳鴻月按著傷口，躲開了她的手：“隻是小傷。我自己處理就好。”
今天的他實在是太狼狽了，柳鴻月恨不得讓裴雲熙轉過去再睡一會，他去把這傷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