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自己的大兒子,季母怎麼能不痛苦不氣憤?所以兒子想離婚,她是支持的。
兒子三十還不到,還曾經是她們的驕傲。
季母這一刻,仿佛要將心中的積累太多的怨氣全部傾瀉而出,“你們蘇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你,把季全當什麼人了?當借種機器嗎?那三個孩子,就因為你們的老迷信是個女孩,就被你們活生生地流了啊,三次啊!那是三條人命啊。”
提起這件事,季母就覺得蘇家人不可原諒。
“你們家以為季全是你們的私有財產嗎?你們憑什麼決定他的孩子的生死?”
她的手指顫抖著指向蘇家的方向,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人,隻想著自己的破香火,卻不顧及彆人的死活。你們把季全當作什麼?為你們蘇家傳香火的工具?你們對他的尊重在哪裡?那三個孩子都是他的孩子呀,你們問過他了嗎?”
蘇心蘭看著季母,眼中閃爍著淚光,她辯解道:“媽,您知道的,我爸媽一直都是希望有個男孩繼承香火,我也是沒有辦法。其實最疼的是我,剜的都是我身上的肉。”
季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嘲諷道:“蘇家是什麼人家?是有家產萬貫,還是有將軍丞相?不就是個普通城裡人嗎?你們蘇家的香火就那麼重要?季全難道就不是人?他的孩子就不配活著?
還有你,又不是沒有文化,連轉胎藥都信,真有這種藥,誰真有這個本事,那不是想生什麼樣的生什麼樣的,還有失望的人嗎?”
蘇心蘭被季母的話說得啞口無言,她隻能低下頭,默默地承受著季母的指責。她知道,這件事是她和蘇家做錯了,但她也是被逼無奈。
季母對蘇家人一點好感也沒有,她不明白,為什麼蘇家人會這麼自私,這麼不顧及彆人的感受。她隻希望,季全能早點看清楚這些人的真麵目,不要再被他們利用了。
離就離的痛快一點。
忙完了中午的那一段時間,喬安安和餘小芳她們說了一聲,準備去食品站割點肉,然後回家。
肉攤上,喬安安割了一斤多五花,一斤多瘦肉,又買了三根筒子骨。
孩子要補,大人也要補,特彆是婆婆。
季母坐在涼棚下麵,看見是喬安安就問道:“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樂樂轉身就撲,喬安安趕緊伸手接住,“你這孩子,看不見媽媽手上有東西嗎?”
季母趕緊把樂樂攬了回去。
“我去割了一點肉,不是大嫂在嘛——”喬安安放低了聲音,“人呢?走了?”
喬安安巴不得蘇心蘭走,實在是兩個人說不到一塊去。
季母指了指房間,“在裡麵,讓我罵了。”
喬安安可是一直知道婆婆是威武的。
“我先去把大骨頭煮上。”
“行,你填上木柴,不用看著。”
鍋都是刷好的,洗乾淨添上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