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季母正在跟莊上的老婦女聊天,她們那個位置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了前麵推車的山子,和走在後麵的林安安。
對林安安她是一百個滿意,長的水靈,人又福態,不像喬小紅,渾身剔不出二兩肉不說,還嫌貧愛富。
一旁的嬸子說道:“喬樹林的親閨女不孬,從城裡回了鄉下,也沒見她鬨。”
“那是,你以為個個是喬小紅啊?吃農家飯長大的,掉腚就不認農村人。”
等等……和林安安並排走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季母的心撲騰撲騰跳,不會是林安安在城裡的對象吧?看著長的不孬,她兒子季誠那不就沒有希望了?
再接著往後看,就看見了喬小紅的小身板。
季母頓時火冒三丈,不顧旁人的阻攔,擼起袖子就衝了下去,“喬小紅,你還敢回來!”
喬小紅當然不願意回來,她“控訴”喬家用力過猛,惹得林母火冒三丈,非讓林冬給喬小紅撐腰講理去。
其實她還沒進村子就心虛,這會看到季母都有點發抖了。
林冬攔住了季母,“這位大嬸,有話好好說,你要乾什麼?”
季母把林冬當成兒子潛在的敵人看,語氣很不好,“你是誰啊?多管閒事。”
“我是喬小紅的哥哥,也是安安的哥哥,有什麼事找我。”
喬小紅眼眶含淚,“大娘,退婚是我不對,我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們。但我和季誠沒有感情,我不想稀裡糊塗過一輩子,對不起。”
喬小紅顛倒黑白,季母氣的嘴唇打哆嗦,“喬小紅,你良心讓狗吃了?怎麼個情況你心裡有數,胡說八道小心爛舌頭!”
林冬猜出來這是喬小紅的婆婆,“大嬸,都什麼年代了,可不興包辦婚姻,小紅退婚我支持。”
“好啊,果然是從一個娘肚子裡爬出來的,德性都一樣,什麼叫包辦婚姻?要不是喬樹林對俺家有恩,就喬小紅這樣的,我就是腦袋讓驢再踢八回,我也看不上她!”
喬小紅哭的更凶了,“我都道歉了,怎麼還這麼汙辱我?”
“喬小紅,我都說對不起了,我能不能大嘴巴子抽你一頓?”
林冬還真怕季母動手,趕緊擋在喬小紅前麵,“大嬸,我是警察,再胡攪蠻纏,我可要報警了。”
“那就報啊,我就不信公安局是你家開的,不抓喬小紅個騙子小偷,來抓我這個苦主!”
林冬一個頭兩個大,用眼神向林安安求助。
大街上說不清楚,一個不好就當了彆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了,林安安說道:“回家再說。”
一行人回了喬家,林冬打量了一圈院子屋子,倒也沒有家圖四壁那麼嚴重,樹乾上牆頭上都是一串串的玉米。
江秀讓林冬坐下,“你是安安的哥哥吧?我聽安安說起過你,從小到大都是你護著她。”
“安安是我妹妹,我護著她是應該的。”
小時候林父時常不在家,林母要值夜班,大晚上的就兄妹倆相依為伴,所以感情最要好。
江秀直接了當地問道:“那你來乾什麼?是退錢的嗎?”
林冬一愣,“退什麼錢?”
江秀看了喬小紅一眼,說道:“季家的彩禮,你問問喬小紅,她就留下一封信一聲不響地走了,彩禮七百塊她留下沒?”
喬小紅的眼淚是存在海綿裡的水,隻要瞌巴下眼皮,說來就來,“媽,我知道你怨我,可也不能這麼糟踐我啊?婚都退了,我再拿走彩禮,那我還是人嗎?”
江秀養了喬小紅二十年,卻沒真正了解她,瞎話是張嘴就來,都不磕巴一下,說的賊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