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帶的東西可真不少,煎餅、饅頭、包子,還有鹹鴨蛋煮雞蛋,還有一大包白菜芯,直接能開火了。
家裡有煤球爐有鍋鏟,林安安來的這些日子總往城裡跑,就一直沒開火。
但現在婆婆來了,又帶了這麼多熱熱就能吃的,再不開火可就說不過去了。
林安安就夾了一塊黑煤球準備去找王桂花引火,剛走出去,就看見姚永英從自家出來。
“弟妹,是引火嗎?我家有。”
一塊換一塊,圖個方便,也沒有誰占誰便宜的道理,林安安就去了。
一室一廳的房間裡,東西扔了一地,姚永英的女兒還躺在床上哇哇大哭。
姚永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說道:“老嫲嫲終於走了,沒地撒氣,就扔東西,扔就扔吧,人走了我也熬出頭了。”
林安安說道:“我不急,你先哄哄孩子。”
小女孩還沒出滿月,哭的小臉通紅通紅的,一碰到媽媽的飯碗,就叼住不撒嘴了,一拱一拱的像個小豬仔似的。
昨天才聽季誠說,這小丫頭就是邱翠竹抱在懷裡的丫頭,在醫院裡搶救了兩天才搶救回來的。
林安安去引了火,就回來做飯了。
午飯是三個人一起吃的,季母一個勁的往林安安飯碗裡夾雞肉。
“夠了夠了。”
“多吃點,季誠是個糙老爺們,哪會照顧人。”
要是林安安告訴她,自己隻打過兩次飯,不知道季母還會不會這麼說。
這次,季母帶來了喬樹林和徐安泰的口供,還有季誠退婚時在場的證人證詞。
未必有用,但總不能讓林紅牽著鼻子走,季誠把這些都交給上級了。
隔天,季母就讓林安安帶著去城裡了,季誠和林安安商議出了對策,臨行之前又把台詞捋了一遍。
季母心裡窩著火,喬小紅,不,現在叫什麼狗屁林紅的,甩了她兒子不說,現在又回來當攪屎棍。
林紅在街道辦,季母沒讓林安安出麵,她一個農村婦女,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喬小紅,喬小紅。”季母進門就喊。
一旁的工作人員走上來問道:“阿姨,這裡沒有喬小紅,您走錯了吧?”
季母就是故意的,“我忘了,喬小紅進城找著媽了,改了個洋氣的名字,叫林紅。”
這裡麵的信息量太大了,林紅可是空降來的,說是高中畢業,連個報表都做不好,對此,彆的工作人員沒少嘀咕,林紅的數學莫非是體育老師教的?
“我們這裡有個叫林紅的,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就是來找她嘮嘮嗑,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她是一點後路也不給自己留啊。”
沒有人不愛聽八卦,一位工作人員讓季母坐下,還倒了一杯開水。
“大姨,喝口水潤潤嗓子。”
“你們不知道吧?林紅從她媽生下她那天,就跟彆人抱錯了,她是在鄉下長大的,跟我家是鄰居。我兒子十八歲當兵,在部隊提了乾,林紅就托媒人來提親了。
她爹對我兒子有救命之恩,因為這個才答應的。本來打算八月十六結婚,可我兒子執行任務受傷了,林紅怕我兒子腿瘸了,一聲不響地去找她城裡媽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林紅做的這些,有點自私,但也無可厚非。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在和我兒子退婚後,看著我兒子腿好了,從連長升了營長,又跑到部隊倒打一耙,說我兒子甩了她,逼著我兒子娶她,這是人乾的事嗎?”
哇,沒想到見人三分笑的林紅,實際上是這麼個玩意。
“她在城裡又找了個鐵路局的對象,她一隻腳想踏兩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