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負責做飯、打掃衛生,工資是林安安出。
“你總算是回來了,媽給你置辦了一些,你看看還缺不缺?”
林安安看了,連鍋碗瓢盆都置辦了。
“不用置辦這麼多的,都說了以後隨軍,去那邊再置辦,省的搬來搬去了。”
江秀有江秀的堅持,林安安是被林家放棄的,親生父親又去世了,孤兒寡母的,不能辦的太寒酸讓人瞧不起。
母親高興,林安安就由著她了。
吃過晚飯,季念回了房間,林安安和江秀坐在廚房裡說話,山子趴在桌子上,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還不去睡?”江秀催了。
“睡不著。”
“你姐都回來了,還睡不著?從早上就開始扒門口,不困才怪。”
林安安終於找回了麵子,“不是不想我嗎?那還扒門口乾什麼?”
山子不好意思了,這才起身跑了。
“媽,我想改回喬姓了。我親爹不姓林,我姓林乾什麼?”
江秀哪能反對,喬小紅不是也改了嗎,安安是喬家人,是喬樹林的血脈。
明天就回木蘭村,拾掇拾掇家,置辦置辦酒席,後天就是當地的風俗“送嫁妝”,親朋好友會來送禮賀喜,喬家要辦酒席招待。
“睡吧,有事明天再說。”
趕路走累了,這一晚林安安睡的很沉,一夜未醒。
翌日,吃過早飯,林安安騎著自己的三輪車,拉著媽媽和山子先去了農貿市場割了肉買了熟食,又去肉店買了一套豬下水,豬耳朵豬肝豬大腸都是農村酒席上好的食材。
不知道是不是遠香近臭的道理,還是林安安傍上了支書家公子的原因,莊上人對林安安母女可熱情了,林安安點頭都點成條件反射了。
回到家,林安安收拾屋子,江秀在壓井旁收拾豬下水,山子屬遊擊隊員,兩邊支援。
左鄰右舍也來幫忙了,鄉下人就是這樣,誰家有紅白喜事,原先一個生產隊的人都會來幫忙。
桌子凳子盤子碗筷子統統不夠,沒有哪家夠的,隻能四處借。
喬家的情況比較特殊,兩親家隔了幾十米遠,季母發話了,不用借,明天來客把季家的家夥什全搬過來,後天結婚再把喬家的家夥什一起搬過去。
兩家湊一起,缺不了多少。
這一天夠忙的,下午林安安和山子一起去親戚家送信,明天去家裡喝喜酒。這種事都是要本家親自去送信的,以示誠意。
先去的大姨家,大姨說是臨走時抓隻雞,走時絕口不提,也不知道是真忘了還是玩嘴皮子。
大姨和小姨是鄰莊,小姨是個實在的,喊著閨女把家裡的鴨子抓一隻,就夠兩個盤的了。
“不用不用,炒盤的準備夠了。”
“夠啥夠啊,二姐的性子我知道,缺啥從來不說,打腫臉充胖子,死要麵子活受罪。”
還彆說江秀就是這個性子,置辦酒席不問林安安要錢,拐著彎的問彆人借。
林安安就不說什麼了,讓帶她就帶了。
“安安,你媽雖說沒拉扯過你,她也不想的,以後對你媽好一些,自打你哥走了,你爹沒有了,她連笑都很少了。”
“我哥?”
在林安安的認知裡,她就隻有一個弟弟山子。
小姨趕緊改口,“過去的就彆提了,好好對你媽。”
小姨的話引起了林安安的好奇,又沒有了下文。
最後一站,林安安去的是姥姥家,除了給大舅報信,就是接姥爺姥姥。外孫外孫女結婚,家中長輩要提前一天到,晚上還要睡炕頭。
“姥姥,我還有個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