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真的喜歡一個人,彆說是難纏的親族,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甚至還要不信邪地闖一闖。
可宋時窈偏偏不喜歡魏然,不想摻和進清遠侯府的事。
現在對方換成了陸淮序,對宋時窈來說,赴任庸城而已,她自然不會有顧慮。
最終,陸淮序還是沒能拗得過她,不多日,便向聖上自請去庸城。
戰事剛起,庸城混亂,正是用人之際,剛巧陸淮序又是聖上親甥,十分信得過。還不等陸國公夫婦有什麼異議,就直接大手一揮,允了陸淮序的請求。
待嘉川長公主得知後,氣得指著陸淮序問責:“你怎麼一點成了婚的樣子都沒有,庸城是什麼地方你不知道嗎?窈窈自小就在京中長大,她去了庸城適應不了事小,萬一遇上什麼危險你又讓我如何跟窈窈的爹娘交代?”
後來還是宋時窈去找嘉川長公主,向她保證自己一定全須全尾地回來,又撒嬌勸慰一起上陣,才將長公主說得熄了火氣。
因情況特殊,此次赴任時間緊,統共不過三日收整的時間,期間,宋時窈又特意回了趟宋府與宋父宋母道彆。
兵荒馬亂地收拾完,離京的最後一天,宋時窈忽然生出一陣不真切的感覺,她前世今生兩輩子都沒離開過京城,隻在書中見過外麵的風景。
縱然知曉此去庸城多為艱險,可心中多少還有幾分期待,這幾日她也一直纏著陸淮序,聽他講庸城大大小小的事。
因他們一行人明日一早就動身出發,孟知尋空出時間溫了一盅熱酒,與宋時窈臨彆敘舊。
“落雪了。”
兩人圍坐窗前,宋時窈餘光瞧見一抹素白飄下,不由驚呼一聲。
“京城今年的雪來得好晚。”
孟知尋抬眼望去,呼出的熱氣聚成團團白霧:“還真是,從前在定州,倒是難得能看見雪。”
宋時窈眨眨眼,飲下一口熱酒,溫熱順著喉管暖進胃裡:“定州居然見不到雪麼,好可惜。”
孟知尋莞爾,柔聲細語:“各地景致不同,倒也說不上可惜。不過你與阿序此去庸城,那裡條件艱苦,終年黃沙漫天,真不怕覺得無趣?”
宋時窈小口小口地啜飲,聞言搖了搖頭:“我從小就在京城,還沒見過沙漠呢。”
聽到她話裡的期待,孟知尋戳破她的幻想:“新奇隻是一時的,再漂亮的景色看上幾天後也會沒意思,萬一到了那裡才覺得還是京城好,你怎麼辦?”
宋時窈知道孟知尋是在給自己做心理鋪墊,她也聽過不少人,去庸城前信心滿滿,但待了幾個月後就想法設法地離開,孟知尋是怕她一時衝動,卻來不及後悔。
“沒關係呀。”宋時窈笑了笑,“既然有人能在庸城生活,那為什麼我不能呢?誠然,庸城環境確實不如京城,可是天底下隻有一個京城,其他地方的人不也照樣傳承了千百年麼。”
“你能如此想,自然是好的。”孟知尋見她豁達也不多勸,“以後我常給你寫信。”
宋時窈半杯倒的酒量還是不見好,才一會臉上就見了紅雲,她興奮地點點頭:“好呀,我也會給知尋姐姐回信,分享庸城見聞。之前看那些遊記,其實寫得未必是真,不過知尋姐姐放心,我一定把所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