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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涉獵廣泛,送來的話本又是精心挑選,宋時窈不過好奇隨意拿出一本翻了兩頁便徹底沉迷其中。
難怪安樂那麼喜歡讀話本子,原來都是有道理的。
接下來幾日,宋時窈除了每天定時定點地陪父母吃飯,剩下的時間大都將自己關在房中,話本子看了一冊又一冊。
宋母將她的舉動看在眼裡,還同宋父念叨過:“窈窈這兩日又悶在書房裡,該不會又和淮序那孩子吵架了吧?”
宋父卻不以為意:“我瞧著不像,從前若是這兩孩子吵起來,窈窈回家後必然要跟你我抱怨半天陸淮序的不是,掰著指頭一一數落,這次卻沒聽她來說什麼。”
宋母讚同點頭。
討論半天,終是無果,宋母卻實在放心不下,特意將宋時窈身邊的春桃叫來問話。
從春桃嘴裡,宋父宋母才得知兩人宣戰非要一較高下諸事,聽罷,宋父宋母反倒安心,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這樣,那倒也不奇怪。”
畢竟這些年,諸如此類的事每隔兩三個月就要發生一次,早已司空見慣。
對於這些,宋時窈自然一無所知,她還在一門心思地跟話本子作鬥爭。
直到要拿起第二十三本時,宋時窈才猛然驚醒,發覺自她答應陸淮序隔兩三日便去找他看文章那天已經過去十日。
這些日子她沉迷話本無法自拔,早就把此事拋之腦後。
宋時窈暗道不好,她把陸淮序晾了整整十天,他那麼小心眼的一個人,估計是要生氣了。
一邊想著,宋時窈趕緊一骨碌爬起來,揣著昨夜才剛剛趕好的文章往國公府而去。
臨走前,她還是沒忘把第二十三本話本子一起拽著帶走。
*
國公府,
陸淮序麵色微沉,歸府後還沒來得及聽門子說什麼便向書房大步邁去,路經觀雲池,他又想起了宋時窈。
拿了書就跑,這個小騙子。
可宋時窈得了《獨文集》殘卷時生動鮮活的神情躍然於腦海,陸淮序神色終究還是輕緩幾分。
她心心念念半卷《獨文集》久矣,這次恰巧南下定州,陸淮序便特意記在了心上。
《獨文集》一書恢弘曠達,幾年前橫空出世便受儘讚譽,可惜世人怎麼尋都隻得半卷,難覓完整。
此去定州,他也花了不少功夫,幸得人相助,才勉強將殘卷尋齊。
回京後,他特意將此事透露給安樂……
一番彎彎繞繞下來,費了不少心思。
也罷,隻要她喜歡。
陸淮序眼簾微低,神情淡然,唇角卻悄然揚起克製的弧度。
長挺的身姿步入書房,抬眼環視一圈,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說不清是什麼心情,有那麼一瞬,或許是失落,但轉眼又被本應如此所代替。
他又算得上是什麼,一個從小就厭惡的冤家對頭?
她不來,才是正確,又何來無端奢望。
空無一人的書房內落下一聲低歎,無奈又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