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尋無奈搖頭:“不知道才怪。”
宋時窈撓撓頭,才意識到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不好意思地報以一笑,趕忙溜進了陸淮序的院子。
幾天不見,陸淮序氣色好了不少,麵容已不像之前那樣蒼白,他披了外衫,正伏案而書。
空氣裡還彌漫著一股湯藥的苦澀,幾乎壓過陸淮序身上清淡的雪鬆氣息,聞得宋時窈眉頭直皺。
陸淮序順手開了窗,幾聲鳥叫穿透而入:“這麼久,終於想起來找我了?”
不知是不是宋時窈的錯覺,她竟品出幾分委屈抱怨的意味。
她省去寒暄,直奔主題:“陸淮序,你沒有什麼要對我坦白的嗎?”
說著,又抬手將窗關了個嚴絲合縫,嘟囔著:“身體還沒好全就吹風,彆把自己給吹出事後又來怪我。”
陸淮序瞧見她的動作,輕輕一笑:“我的事情你不都知道麼,有什麼可坦白的。”
宋時窈伸手壓住陸淮序麵前的書冊,撐著桌子緩緩逼近他:“哼,你瞞著我的事可多了,要不好好想想從哪件開始說起。”
被擾到無法繼續動筆的陸淮序無奈掀起眼皮,接住她質詢的目光,眼底一道亮光閃過,忽然起身,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進。
腰間雖隔著一張書案,但陸淮序向前探了身子,鼻尖幾乎要貼上宋時窈,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側,嚇得她趕緊往後一縮。
可縮完才發覺自己已失了質問的氣勢,不由懊惱,宋時窈隻好直起後背,抱臂瞧他:“你好好說話,銀杏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淮序重新坐回去,將筆扔進筆洗,氣定神閒:“能是怎麼回事,她是你救下來的人,又在宋府做工,你比我清楚。”
還不承認?
宋時窈扯出抹虛假的笑意,點點頭:“不想說?也行,你先把工錢結了。”
“什麼?”
陸淮序似乎沒聽明白,朝她微挑眉梢。
裝,還裝!
宋時窈語氣恨恨:“你還真敢問!銀杏既然是你的人,沒道理由我們宋家來發工錢。以後你得出兩份,把宋家這份也連帶著給了!”
話中滿是不容辯駁的斬釘截鐵,陸淮序見此,知曉再瞞不住,輕笑問:“你怎麼猜到的?”
宋時窈背過手,得意地在他麵前踱步:“前些天我一時好奇,讓人去查了銀杏的生平——早年隨其父居於墨州,三年前家道中落並喪父,自此落魄流落街頭。當年正值墨州旱災荒年,銀杏染上瘟病危在旦夕,卻得好心人相救撿回了一條命。後來又到了京城賣藝求生,接著,便被我帶回了宋府。”
陸淮序外衫半敞,指尖點在太陽穴處,自成風流,輕輕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宋時窈的目光掠過他衣服下起伏的肌肉,頓了頓,直直望進他的眼睛,才接著:“陸淮序,好巧不巧,三年前的那個時候你剛好也去了墨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