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序視線定定地看著她虛以委蛇的神色,頓了一瞬,將東西拿出來遞給她。
宋時窈歡天喜地地接過,卻莫名聽見陸淮序冷淡的一聲自頭頂響起:“嗬。”
“……”
這聲嗬,是幾個意思?
宋時窈難以置信地瞪了回去,這人怎麼還蹬鼻子上臉的,但寬慰安樂要緊,宋時窈也沒多廢話,原封不動地給又他冷嗬一聲回去。
“喏,這個才是我的,這個應該是你的沒錯。”
宋時窈一手拿一個,展示給安樂看,兩枚玉牌幾乎一模一樣,除過所墜絡子的樣式和顏色,尋不出任何差彆。
安樂拿過屬於她的那枚,指腹緩緩撫摸過去,遐思到某些事情,神情恍惚。
而旁邊的陸淮序正麵色不善地盯著她看,盯得讓她直心虛。
宋時窈皺起眉頭,移動步子去找春桃,下巴朝陸淮序的方向揚了揚:“說說,他去乾什麼了,臉色這麼差?”
春桃也沒多避諱,聲音如常:“奴婢也不知道,剛才過去時隻看見了陸世子和清遠侯,不過兩人並沒有說什麼。”
清遠侯魏然,現在回想起來,在那時之前他們倆指不定就結了梁子,不過宋時窈竟然最近才察覺到。
安樂聽完這句話,帶著自己的玉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任憑宋時窈在背後如何喊她。
時至今日,宋時窈還是沒明白那枚已經丟失的玉牌是如何神奇地出現在了馬球場的花園中。
安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大雨依舊在下,雨水打上石階,衝刷得發了白,三人互相緊貼著走向齋舍。
“我還沒問過你呢,那天你的玉牌怎麼會在表哥手裡?”安樂岔開了話題,反問道。
宋時窈理所當然:“這還用問嗎?我那天可是要打馬球的哎,萬一把玉牌丟了或者摔了磕了,我可舍不得。”
話落,又是一聲春雷響起,安樂被嚇得一哆嗦,忘了怎麼開口。
孟知尋攬過她的肩,慢慢輕撫,見安樂平複下來後才笑著接過話:“安樂可不是問你這個。她想問你為什麼非要把東西給阿序,春桃不就在身邊麼。”
宋時窈很是坦率地說:“那天馬球賽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玉牌畢竟是禦賜之物,萬一真出了事,我可不舍得讓春桃擔罪。陸淮序畢竟是聖上器重的親外甥,出事了算在他頭上才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安樂緩過神輕笑一聲,戳破她:“你這都是借口,就隻是想給我表哥沒事找事罷了。”
宋時窈聳聳肩,沒有否認。
幾人回到齋舍,這場雨還是沒有停,天色已晚,屋外黑壓壓一片,隻能聽見雨打青石的悶響。
閒著無趣,三人點了盞燭燈,圍在桌前閒聊,這一來二去又扯到了話本上麵。
孟知尋心中繞了幾道彎,含笑看向宋時窈:“窈窈,那兩本話本你看完了嗎,覺得怎麼樣?”
還沒能宋時窈說什麼,安樂先不滿地開了口:“你們怎麼還背著我私下裡看話本子,到底是什麼我不能看的。”
宋時窈真誠回答:“真沒什麼,就是一些沉舟早年的本子,我雖然在書店裡沒找到,但你肯定都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