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二人的鬥嘴,孟知尋難得沒笑,她隱隱看出幾分宋時窈與陸淮序相處的影子。
作為旁觀者,孟知尋瞧得清楚,在宋時窈的心中,似乎將陸淮序與宋時謙視為同樣的身份,宋時窈不是沒有注意到陸淮序的反常,而是將一切的反常都追根究底地落在了他們兩人相看兩厭的基礎上。
以此先入為主,不論怎麼樣她都不會真正認清楚自己的心思,而那些話本正火上澆油起了反作用。
孟知尋想到此處,不禁有些懊悔,看來自己是幫了倒忙。
時刻注意她的宋時謙發現了孟知尋的沉默和若有所思,輕輕啟聲詢問:“孟姑娘可是身體不舒服?”
俊逸出挑的長相,因這幾年從軍磨練出了幾分硬朗,正關切地看著她,仿佛隻要她搖搖頭,他下一刻就能如臨大敵地衝出去找人給她診治。
絲毫不加掩飾,心中的喜歡都能溢出眼睛,從見她第一麵就是如此。
宋家的這對兄妹,在坦誠直率這一點上,倒是出奇的相似。
隻是……
孟知尋暗自歎了一息,有些事還是要儘早說清楚才好。
三人聚在花園裡的涼亭下說相談甚歡,閒聊間忽然得知孟知尋棋藝不錯的宋時謙立馬來了心思,令人擺上棋盤,要與她手談一局。
二人執棋對弈,宋時窈則安靜地坐在一旁觀戰。
不看不要緊,一看卻驚奇不已,孟知尋不論是文章還是棋風都有著不同於柔弱外表的果斷狠厲,文章一針見血,連棋風也老辣果決。
原本還想憐香惜玉的宋時謙被逼得節節敗退,沒多久就被孟知尋的棋路震驚,緊著眉頭正色研究。
棋盤上風雲變幻,一黑一白廝殺正酣,宋時窈能見到宋時謙吃癟,看得正高興。
就在此時,春桃匆匆走近,覆在宋時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她一聽,騰得起身,膝蓋磕碰到桌上發出聲悶響,棋盤收到波動,黑白棋子震顫四散,棋局已亂。
專注棋局的兩人亦被驚動,也不關心已灑落在地的棋子,急忙問她的傷勢。
“窈窈,你怎麼樣,磕得嚴重嗎?”
孟知尋彎下腰,探手正要撫上宋時窈被磕碰到的膝蓋。
宋時窈失魂落魄地退後兩步,扶起她:“知尋姐姐,我……我沒事。”
她心神不寧地後退,甚至沒注意到腳下還不慎扭傷了腳踝,痛呼一聲癱坐在凳幾上。
孟知尋急忙扶穩她。
這個反應,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宋時謙當然也察覺到了異樣,朝著春桃問道:“怎麼回事?你給她都說了些什麼?”
春桃戰戰兢兢開口:“前堂這會有人來上門提親,夫人和老爺正應付著,我特意來跟姑娘說一聲。”
孟知尋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意味,抓住重點:“提親的是什麼人?”
“是……清遠侯魏然。”
魏然。
宋時窈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被嚇了一跳。
怎麼會是他?
前世他們之間的那點孽緣聯係合該已經到頭才是,這輩子她一直好好地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