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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嫁給陸淮序?!
這句話對宋時窈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在醉意騰升的氛圍中,宋時窈的腦中難得開出一塊清明。
她忽然有些生氣,前幾日他在人前含糊其辭散布謠言,對此沒有半點解釋,現在大半夜翻窗進姑娘家閨閣非禮她倒是熟練。
嗬,還裝成什麼醉醺醺不清醒的模樣,她早就從沉舟的話本中看過,這種醉大多是做戲,為的就是博人心軟。
陸淮序好的不學學壞的,若不是她警惕,差點就被騙了。
未知和被戲耍的憤怒衝破了原本的羞意:“陸淮序,你還有完沒完!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時窈用了些力氣,將人一把推開,陸淮序似乎醉得徹底,還踉蹌了兩步,但握在她腕上的手依舊沒有放開。
她氣鼓鼓的雙頰隱在燈影昏暗中,眼尾帶了一層淺淡的紅,像極了哭過之後的模樣,此刻正不滿地瞪著他。
陸淮序鬼使神差地撫上,低沉暗啞的嗓音落在涼夜:“哭了?拒了魏然,你就這樣傷心?”
魏然,又是魏然,為什麼她永遠躲不過這個名字?
連陸淮序都是這樣,這晚上找到她才說了兩句話,句句不離魏然。
“我同你說話跟魏然有什麼關係,陸淮序,少了這個名字你就不知道怎麼開口嗎?”
慣來好脾氣的宋時窈也沒忍住,用力拍掉陸淮序的手,“啪”的一聲響,力道頗大,她甚至瞥到他的手上泛起了淡淡的紅痕。
這是重生以來,宋時窈頭一次對陸淮序心裡有這麼大火氣。
一瞬間,積壓在今日的情緒全部爆發,委屈,迷茫,無助全部在此刻翻湧,眼淚不受控製地漫上眼眶,使得她眼尾的那抹紅更深了些。
宋時窈覺得有些丟人,背過身不願意再看他,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你趕緊走,大半夜待在我房間像什麼樣子,至於在聚宴說的那些話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我累了,我要休息。”
陸淮序低歎一聲,緊握著她的手腕沒放開:“窈窈,我想要你計較。”
“你……”
陸淮序搭上她的肩,將人轉過來與她對視,宋時窈在燈影下清晰地看見了他眼中的慎重,聲音堅定:“我想娶你,是真心使然,不曾有過半分算計。”
接連兩句“我想”讓宋時窈的腦袋宕機,她眼角因情緒發泄而留下的淚痕未乾,明滅閃爍。
陸淮序是個怎樣的人,她知道得可太清楚了,凡事都悶在心裡,鮮少說出口,更何況是這樣直白地將欲望示於人前。
她試圖從那雙眼眸中找出一星半點的陰謀氣息,但沒有成功,這是自她認識陸淮序以來,頭一次見到他坦誠的模樣。
但宋時窈尚在賭氣,冷著臉:“哦,可我討厭你。”
“可我喜歡你。”
陸淮序的尾音中帶了些委屈的意味,少見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