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繼續這樣下去,她與陸淮序共度餘生隻會是空談。
等宋時窈想完這些事情,陸淮序也出現在了麵前,他眼底有淺淡的烏青,麵色也有些滄桑。聽宋父說,在魏然的事情上,陸淮序沒少幫忙,想來他近些日子費心勞力估計沒怎麼睡好。
小白瞧見陸淮序,哧溜就從宋時窈的懷裡竄了出去,直奔他的腳邊,動作快到宋時窈根本沒來得及製止。
不由低聲罵了一句:“小白!你哪裡是貓,你都要變小白眼狼了!”
如此一來,宋時窈憋在肚子裡的火氣突然就泄了,原先想好怎麼指責陸淮序的話也缺了先發製人的時機。
陸淮序聽到了她的不滿,彎腰將小白抱起,溫柔地順了順它的毛發,它格外熟稔地在他懷中找了舒服的姿勢。
一個兩個的都不站她這邊。
宋時窈輕哼了下,沒好氣地問:“你來乾嘛?”
陸淮序顯然沒想明白她的火氣從何而來,在她麵前站定,似笑非笑:“我還以為,你會問我魏然的事。”
“他有什麼好問的,提了也隻有晦氣。”
宋時窈從來不喜遮掩,喜歡和憎恨區分得涇渭分明。
“也是。”
陸淮序輕笑一聲,不再提及。他本身也沒有奢望什麼,隻要魏然從此與宋時窈再不相見,就足夠了。
忽然陷入一陣沉默,陸淮序正在考慮該怎麼不露痕跡又妥當地把婚約告訴宋時窈。
經曆了這麼多的起起伏伏絕境艱險,陸淮序都能鎮定從容地想出應對之策。唯獨麵對宋時窈,他總是不得其法,相處許多年卻還是難能合乎她的心意。
最後還是宋時窈忍不住先開了口:“陸淮序,我們的婚事如何了?”
“你都知道了?”
“嗯。”
陸淮序頗為意外,打量一眼她的神色不像氣惱,緩聲開口:“聘書我已經送了過來,接著就是三書六禮,至於納征,我想留在你及笄禮之後。”
居然還能這麼淡定,沒有一點反應?
宋時窈嗤笑,也不必同他好好再說:“陸淮序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這是你我兩個人的婚事,不隻是單有你一人,你現在才肯告知我這些三書六禮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我不提你難道打算成親當天才告訴我嗎?!”
陸淮序早就料到這才是她正常的反應,沒有退步,隻低歎道:“窈窈,我有我的苦衷。”
“有什麼苦衷你完全可以告訴我,而不是這樣一直隱瞞下去直到不得不戳破的那一天。”宋時窈儘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下來。
說?如何說?
告訴她荒唐的前世,悲劇收場的結局,還是他無能為力的痛苦?
陸淮序不知從何說起:“窈窈,並非所有事都能宣之於口。”
宋時窈卻搖了搖頭:“陸淮序,這不一樣,有些事確實不方便讓他人知道,我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