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輕笑了聲:“與你那盞無名燈一樣的寓意。”
宋時窈一僵,才慢慢說道:“你也是給前世的自己供燈麼,你應該不會……”
說到一半,她忽然意識到什麼,話鋒一轉:“既然如此,怎麼又說以後都不用去了。”
陸淮序沒有察覺到她停頓的含義,糾正道:“我同你說的是,那燈跟你的寓意一樣。”
宋時窈不解,坐起來:“對啊,那不就是給自己……”
對上陸淮序的雙眼,她倏然反應過來,瞳孔微張,說出來的話猶豫又難以置信:“是……給我?”
“不然呢?”陸淮序理所當然,“前世的窈窈過得很不開心,我擔心她一直會徘徊傷心地,才祈福求得平安轉世。不過,現在你就在我眼前,又何必再去?”
宋時窈沒想過居然會是這樣的內情,無言良久,才道:“你這也太沒誠意了。”
陸淮序眉梢輕挑:“我還不夠有誠意?你我能再次重生,不就正是我的誠意上達天聽的映證?”
宋時窈懶得跟他胡扯:“本還想著你今日去了,便能順路幫我把平安符帶回來,現在倒要讓旁人專門跑一趟了。”
陸淮序不由好笑:“你該不會隻是為了這個才非要找我吵架吧?”
“怎麼會?”
“我還以為你在失望,如果今日我不在,你就能想方設法地說服春桃不再給你喝藥。”
這個倒是真的。
宋時窈心虛地摸了摸鼻尖,避開他的目光,倒下,拉起被子蓋住腦袋就作勢要睡覺:“我好累,先讓我睡一會再說。”
陸淮序沒依,把人攔腰從被子裡拽起來:“剛起來就睡?先吃完飯喝了藥,到了晚上再睡。”
宋時窈不安分地掙紮:“不要,我不想吃飯,太困了,隻想休息。”
陸淮序用了些力氣才將她穩住,輕而易舉地戳穿她的謊言:“鬨騰起來分明這麼有精神,你就是不想吃藥找借口。”
宋時窈哀嚎一聲,對他所有的動作都充滿怨懟:“陸淮序,你好煩呐!”
“說什麼也沒用,藥還是得喝。”
陸淮序看都沒看她,隻輕飄飄地落下一句。
*
北境這兩日的氣氛格外緊張,漫天風雪下,軍營裡的軍士無一人敢有半分懈怠。
蠻夷以遊牧為生,多逐水草而居,今年雪落得早,還未來得及存儲過冬的糧食,草原便被大雪封堵了生機。
多月以來,幾乎已到了山窮水儘的地步,為了求生存,他們隻能將視線投向了水土豐沃的鄰國。
蠻夷蠢蠢欲動,北境駐軍自然早就發現了這一點,多次摩擦衝突讓軍營眾人不得不嚴陣以待。
北風刮得猛烈,單聽著聲音便能憶起吹在臉上時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