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舀粥偷瞄先生時,總是能看見趙清涯顯露出的脖頸上那顯眼的紅痕。
一個在側,一個順著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
“對了,先生的脖子怎麼了?”白明意假裝不經意地發現,眨眼好奇問道,“我記得昨日先生脖子上還沒有這痕跡。”
趙清涯瞥了眼‘罪魁禍首’無辜的樣子,側頭看向內室的帳簾:“白直筆很在意?”
白明意立刻支吾起來:“沒......我就是關心先生在福山住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在趙清涯略有深意的眼神中,白明意的聲音逐漸減小。
她早上是在先生帳篷內的床上醒來的,被她占了床,先生能睡好嗎?
白明意下意識咬了下勺子,低頭舀粥,舀到一半她小聲開口:
“先生要是被蚊蟲叮咬,我這裡有攜帶止癢去痕的藥油。”
趙清涯漫不經心地拉上領口,遮住兩抹紅痕:“不是叮咬。”
“那是什麼?”
“是個不高興就要咬人的小貓弄的。”
白明意不解:“萬福寺內有小貓嗎?”
趙清涯姿態隨意地走到帳門邊上,瞧了白明意一眼:“有,還是昨夜暈乎乎跑到我床上的小貓。”
說完趙清涯接著道:“跟上,要去聖上麵前了。”
白明意恍然意識到是誰弄的後,一時靜默在原地,臉頰燒了起來。
眼前閃過自己任性不許先生笑,接著就是咬上去的片段。
“不是討厭安王世子?”趙清涯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白明意抬頭,剛剛還在帳門讓她跟上的先生又折返回來低頭看她。
“現在我帶你去看熱鬨看不看?”
“看!”
白明意雙眼放亮,跟著趙清涯一路向著不久前禦林軍離開的方向走去。
-
萬福寺,聖上麵前。
趙清涯帶著白明意遲到了一會,堂內眾人皆已到場。白明意掃了一圈,發現都是朝中大臣與受聖上信任的心腹。
來不及思考趙清涯怎麼敢帶自己來這種場合,白明意的手腕就已經被趙清涯握住。
趙清涯像是十分熟悉萬福寺構造一樣,沒從大開的前門走進去,而是拉著白明意從一處側開的小門混入兩側的人群尾巴。
趙清涯前移半步,擋住人群與白明意的接觸,這樣前麵的人即使感覺到有人在後頭,也隻以為有趙清涯一人。
廳堂比起皇城的大殿來說太小,除了聖上,眾人皆站在兩側旁聽。
正中的空位,人群視線的聚焦處,安王世子趙自語頭發淩亂,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身體嚇得有些發抖。
“現下可醒了趙自語?”聖上威嚴的聲音砸在廳堂內,每個人皆安靜低頭,趙自語更是身軀一抖。
他瞧向站在聖上身側的趙蒼,想要向自己的父王求救。
趙蒼卻是冷漠移開視線,雙手背在身後,挺直脊背顯然不願插手。
趙自語低頭,聲音顫抖:“臣,臣是被冤枉的!”
他通紅雙眼,配上一身落魄顯出幾分癲意。
安王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