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熾炎。”林淺轉頭, 看向突然被點名顯得有些呆愣的熾炎，“如果你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物品，你會怎麼做？”
“告訴老大！”熾炎脫口而出。
“沒錯，”林淺輕輕點了點桌麵, “我們這裡的人, 估計都會選擇告訴艾利克斯少將，所以當年發現的人肯定也會上報給他的主子。”
“之後呢？”簡安挑了挑眉。
“背後的人肯定會先將藥劑弄到手, 確定藥劑的效果。如果對自己有利, 將藥劑的製作者控製住。”趙崢輕輕道。”也就是說，當年做人體試驗的並不是我父親, 隻不過我父親可能發現了這件事，卻沒能阻止……然後被抓住了。”
會議室裡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 林淺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當年一共有十二個實驗對象, 其中的十個當場精神力暴動死亡，還有兩個人被轉入醫院救治。”林淺頓了頓，“然而……三年後，醫院的院長意外死亡，兩名患者也同時失蹤了。”
“唐氏？”簡安突然開口問道。
林淺沉默的點了點頭，當年接收兩位病人的就是唐非的父母, 隻是那時候唐非還很小, 估計對這段記憶並不了解。
“等等等等……”熾炎前麵聽的一臉懵逼，一直到這裡他才聽懂一點，“怎麼哪都有唐非？”
林淺看了他一眼, 無奈的解釋，“當年唐氏還是中央星球的第一大醫院，唐非的父母更是頂級的醫師和藥劑師，自然是第一時間由他們接手治療的。”
他這幾天一直在找那天趙崢給他的名字，結果線索找到唐非父母這裡又斷了。如果唐非是彆的人，他早把人抓到一組來問清楚了，但是偏偏唐非現在身邊跟著老大。
偏偏老大又很護著唐非。
林淺一想到這就頭疼。
“不對。”高遠突然開口說了一句，他將手裡一直在看的資料放下，看向林淺，“說不通。”
林淺不解，“什麼說不通？”
“惡魔……BI這種藥劑是揮發型，在空氣中可存在五分鐘，之後消散。”他點了點資料上的內容，“如果十二個實驗者都是同一時間中了藥劑，為什麼會有人沒死？”
“因為身體因素唄。”熾炎插話道。
然而林淺的臉色卻變了變，低頭仔細的看了看那些他略過的內容。
高遠搖了搖頭：“如果是我想要進行試驗，我所找的人身體素質、心理能力都不會有太大區彆。更何況……”他的指尖在一行字上，“為什麼是十二個人？”
“又為什麼，死的是十個人？”
“所以，你覺得實驗對象其實是十個人？”林淺眉頭緊皺，問道。
高遠點了點頭，“這就說明為什麼隻有十個人死亡，因為最初實驗者隻有十個。”
“多出來的兩個人……”
“是實驗發起人。”高遠肯定的說道。
林淺表情越發凝重，他點了點那兩個幸存者的姓名，看向趙崢，但他轉念便想到，當年趙崢也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根本不可能認識他父親身邊的人。
“不對啊。”熾炎忍不住開口，“如果說有人是實驗發起者，那證明他至少是實驗所的人，為什麼其他的人會把他當做是實驗對象送去醫院？”
沒人知道當年發生的事，林淺歎了口氣，“所以，李豐是誰？”
之前趙崢讓他去查這個人，然而查出來的結果完全沒有任何異樣。那是一位已經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在一家小型的醫療機構上班，生活規律。
“我父親當年的助手。”趙崢淡淡的道，“如果說誰還有機會接觸到藥劑，也就隻有他了。那件事之後，他就辭去了工作，也沒再見過我。”
林淺揉了揉額角，隻感覺自己頭疼，“好吧，現在的重點是，之前王家少爺那件事你們都知道了。”他重點掃了一眼簡安，“王家少爺弄到的藥劑就是這個。而就在前幾天，艾利克斯少將恢複過人形十分鐘，應該就是受到這種藥劑的影響，老大身上的藥劑還沒解開，也許這種藥劑就是關鍵。”
說到這裡，他遲疑了一下，“但他現在一直在昏迷，而他身邊的人根本不知道藥劑怎麼出現的。”
“所以在不驚動上層的前提下，去查王家少爺到底什麼時候有可能接觸到BI藥劑。”說完，林淺便所有人都派了出去。
很快，會議室裡就隻剩下他跟趙崢兩個人。
在人前還能保持冷漠自持的趙醫生，這個時候表情難得帶著一絲茫然。他一直以為當年的事其實是父親的錯，所以也一直抱著一種贖罪的心理。然而，突然有人告訴他，不，當年錯的可能不是你的父親。
林淺就算之前心裡再怎麼氣，這個時候也發不出火。更何況，這一切跟趙崢沒有任何關係，他沒有做錯任何事。
“你有沒有想過，”他猶豫了許久，還是開口，“伯父也有可能沒有被抓？”
趙崢抬起頭看向林淺，雖然沒說話，但林淺卻莫名的感覺現在的趙崢就好像站在懸崖邊，等著彆人推他下去，或者將他一把拽回來。
林淺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
唐非從上交了那瓶藥劑之後，一直在等著簡安或者林淺來問他，然而這兩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不僅如此，連他以為會來找麻煩的唐清都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一次在校園裡遇到，唐清也隻是陰狠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就離開了。
難不成是熾家警告他了？
唐非思忖著，回宿舍之後問了熾炎。然而熾炎的表情比他還懵，看上去是真的不知情。唐非隻得咽下滿肚子的疑惑，不過唐清不來找他麻煩自然是好的。
沒了唐清來搗亂，唐非的日子過得越發平靜，就這樣安分過了幾天，唐非收到了菲斯爾的信息。
從那天在醫療室遇見菲斯爾都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星期，唐非也對菲斯爾的病了解了一些。現有的病症中並沒有菲斯爾所說的症狀，大部分對於精神力的病症都是以暴那個亂，以及精神力崩潰為主。
精神力的疼痛和□□上的疼痛不同，身體上的疼痛可以通過藥物緩解，而精神力的疼痛更能使人發瘋。菲斯爾能忍受四年，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