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界沒能清靜多久,因為白奕的父親來敲門了。
大有一種,你不開門我就敲到天昏地暗的意思。
白奕站在窗邊,認真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去山上隨便找棵樹睡一晚上。他倒是並不介意這種事,隻不過……但成年禮很耗費精力,如果因為這麼一點事導致最後失敗,也未免太冤了。
算了,白奕麵無表情的轉過頭,就當是……成年禮的考驗吧。
門打開,外麵站著一個嚴肅的中年男子。白奕看著白嘯天,一樣麵無表情的回望了回去。兩個人互相對視了許久,白奕見白嘯天一直不開口,直接後退一步打算關門。
“等一下。”白嘯天皺了皺眉,對於自己這個兒子是怎麼看,都不滿意。“現在連叫人都不會了嗎?”
白奕看了回去,“白嘯天。”
“你!”白嘯天深呼吸一口氣,將胸口翻湧的怒氣壓下。
白奕挑了挑眉,眼裡閃過一絲疑惑。若是平時,他敢這麼直接叫白嘯天的名字,白嘯天發火都是輕的,甚至有可能把他直接從宅子趕出去。
白嘯天越看白奕,心裡越是不喜。他也沒耐心多說,徑直問道:“你想不想活?你若是答應我一件事,我可以請求長老幫你渡過成年禮。”
這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白奕看著白嘯天,心裡止不住的冷笑。用一副施舍的語氣,用親生兒子的性命作為條件,去達成他自己的目的。
白奕微微垂眸,心裡對於白家厭惡極了。
白嘯天懶得等白奕的回答,在他看來,他這是給了白奕一條生路,以這小子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拒絕。他順手將手裡的瓷瓶遞給白奕,“你要做的事很簡單,把這裡麵的東西,下到艾利克斯的飯菜裡。”
白奕看著那個白色的瓷瓶,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為什麼白家人都這麼蠢,居然還沒被其他家族吞並?
他抽了抽嘴角,隨意的接過了瓷瓶。白嘯天臉上剛剛露出一絲得意,就看見白奕隨手將瓷瓶打開,倒出了裡麵的藥丸。
兩個藥丸都是白色的,也沒什麼特彆的味道。白奕對於藥劑並不了解,但一組的成員在剛剛進入一組的前三個月,都會有專門的課程,來教他們分辨比較常見的毒藥和解藥。
而這種藥丸,就在前三天講的重點之中。
“蠱毒丸,”白奕將手裡的藥丸用兩根手指拿起,對準陽光,果然在藥丸裡看到了一隻倦縮著的幼蟲,“分為母蟲和幼蟲,幼蟲若是進入體內,便會順著血液進入到心臟,而擁有母蟲的人,就可以命令幼蟲的寄生體。”
白奕將手裡的藥丸放下,看向白嘯天,“我說的對嗎?父親?”
白嘯天警惕的看著白奕,“那又如何,這和你沒關係,做好你的事。”
白奕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當著白嘯天的麵,低頭發了個通訊出去。發完之後,他將藥丸收下,居然難得帶了點笑意的看著白嘯天,“我已經把剛剛的視頻發給了艾利克斯少將,稍後少將應當會登門拜訪,還請父親……”他看著白嘯天瞬間煞白的臉色,眼裡的笑意更深,“不要失禮。”
說完,白奕直接將門拍上。
白奕原本以為白嘯天會怒斥他,然而門外卻始終沒有動靜。他挑了挑眉,也不願多想,反正能讓他清靜一會就行。
而這一靜,一直到第二天,白嘯天居然都沒來再找白奕,不僅如此,白風和方靈也都安靜的有些詭異。白奕遲疑了一下,還是發了信息給唐醫生,唐醫生卻隻是讓他安心的參加成年禮。
白奕隻好將心裡的疑惑壓下。
這一次參加成年禮的孩子僅僅隻有7個,其中隻有兩個都是作為‘養分’存活的,剩下的‘養分’甚至都沒能活到三十歲。
白奕安靜的站在角落,但仍舊引起了周圍幾個人的注意。隻不過那些人看他的目光,已經不再是之前看將死之人,而是徹底的變成看著一個死人了。
死人麼……白奕心裡冷笑一聲,麵上卻隻是垂下眼瞼,看著地麵上的石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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