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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朝早上醒來的很早，因為心裡一直壓著事情。雖然他昨晚是勸了李霆早點休息不要多想，但是他自己卻是沒辦法不多想。
尤其是那男生的千鳩絲沒有如係統所說的消失，他不免擔心起男生會不會正處於漩渦中心。還有身邊跟著的小鬼，即使看不見也沒有危險，還是讓人難以正常安睡。
男生的模樣瞧著像高中生，而前一個案子裡慘死的孩子，也是學生。在校園裡學習生活的孩子們還沒有走出象牙塔，認識不到外麵社會的殘酷，也認識不到人性的複雜，更何況，現在這個位麵的世界，不止有人的存在。
他乾脆早早起來洗漱，推開房間的門的時候，意外發現李霆還在。
李霆抱著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嘴裡叼著一片麵包，茶幾上擺放了散亂的資料，顯然已經醒來很久了。
“李隊？”
平日裡李隊早起就會直接去單位，羽朝隻是個特殊職位的顧問，不需要天天打卡上班。這個點李霆還在宿舍，實在罕見。
特案組的性質非常特殊，尋常的治安等各類案件都有專門部門管理，特案組隻複雜疑難雜症。昨天羽朝帶回來的信息讓李霆很重視，他申請了權限獲得了調查許可，在沒有確定犯罪事實和對象的情況下，破例展開對接觸過發財樹的相關人員的調查。
其實像他們這樣職業的人每天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不乏有一些虛假警情。刑偵等部門會有初步的篩查和證據後開展立案，特案組則會有一些優先級彆的權限。
“你看看這些。”
李霆招招手。
順便也指了指桌上的吐司麵包，示意羽朝自己拿來吃。
羽朝在房間裡已經洗漱過了，拿著嗩呐走過去，坐到一旁。他也和李霆客氣，有樣學樣的叼了一片麵包填飽肚子。
“喬敘忱......喬家...荼源集團......”
“已經成年了啊。”羽朝有些意外，那男生看起來瘦瘦小小的模樣，居然已經成年了。
昨天查到的資料隻是一部分，李霆其實連夜給隊員下發了任務，今早就收到了回複。
“我已經讓人重點保護喬敘忱和那個被辭退的職員。”
羽朝道：“這事是我疏忽了。”他單覺得暫時沒有危險，又擔心是自己發散思維太過懷疑錯了方向，再加上除了一盆發財樹，並沒有其他人證物證，也沒有人報案，就下意識認為還不需要特案組出動。
但是他想岔了，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它總是出其不意。既然有了疑點，那特案組就有可以調查的理由。更何況還有發財樹裡找出來的小鬼，那是證據確鑿存在的邪物。
李霆：“不怪你，尋常人也想不到這麼多，你能在茫茫人海發現他，發現這些可疑之處，已經很不容易了。”
如果人人都那麼謹慎細微毫無漏洞，那還需要李霆他們這些專業人員乾嘛呢？
李霆又問：“你看這些，有什麼想法？”
荼源集團，比李霆想象中的還要龐大。若非小鬼事件，這個集團擺在明麵上的東西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若非羽朝發現發財樹裡的小鬼，這毫無破綻的集團，他們還想不到要深挖。
隻是越是挖下去，越是讓人心驚膽戰。真的有密不透風的牆嗎？就像是學生時代，也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科科一直維持第一。而荼源，公開的資料裡，找不出一絲可疑。
連李霆都沒有辦法看出什麼，羽朝自然也看不出。
他們隻能把目前可能存疑的點一一列舉出來：“這個器官捐贈的概率太大了。”
“還有，荼源背後的喬家，每年都會花一筆錢在醫美項目上。”
醫美沒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是羽朝他們疑惑的點是，這個年年都要往醫美項目裡砸錢的是現在喬家掌權人，喬敘忱的大伯。
他做的醫美項目，羽朝連那些專有名詞都看不懂。
李霆倒是稍微有點了解，“這是荼源近幾年投入最多的項目，也稱之為永葆青春。通過在頭皮血液中注射集團研發的特殊保養針，據說可以讓人麵貌一夜回春，有延年益壽，延緩衰老的效果。”
羽朝：......
真的有那麼神奇的東西存在而不是智商稅嗎？
“你看這幾張照片。”
羽朝看過去，有些一言難儘。
如果不是李霆說這照片都是同一個人，羽朝很難把第一張照片上五官端正，雖然談不上俊朗，但是至少正常模樣的長相和後麵麵部反光腫得像發麵饅頭一樣的人聯係在一起。
這是什麼新的行為藝術？
羽朝不能理解。
“有了權勢錢財，就會想要長壽和青春，人的貪念總是無窮無儘的。”李霆道。
桌麵的手機震動起來，打斷倆人的思考。
“喂？”
“隊長！有三人進入了喬敘忱的房子，離開之後，喬敘忱到現在還沒有出來過。是否要進去看看？”
李霆霍然起身，“去敲門，沒人應就強製踹門！”
李霆看過喬敘忱的每日活動時間，平時這個點喬敘忱會到樓下名叫老夥計的米粉店吃早餐，然後到八點左右去荼源分部實習。一個人的習慣在短時間內是不會改變的，若是隻有這一天不同，李霆不至於大驚小怪，但是偏偏，有人去了喬敘忱家中。
寧願這隻是個烏龍，李霆也不願看到意外發生。
“我和你一起去。”
羽朝拿著嗩呐。
他深感李霆先前的明智。
和下屬的通話一直沒有掛斷，李霆聽到那邊有規律的跑動聲音。
“不行！隊長，我們一靠近門，就被一層無形的阻隔擋住。”
碰不到門，那就不管是敲門還是破門而入都行不通了。
“等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那裡。”
李霆迅速安排二小組人員行動，他們內部的聯係是相通的，確定喬敘忱這邊確實有了突發狀況，前腳剛離開的三人就被李霆的人鎖定。
羽朝突然湧起一陣不安感，他的眼皮跳個不停，預感告訴他，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那小鬼背後牽扯的，一定是很厲害的人或鬼。
一路鳴笛快速駛入小區。
“隊長。”
“你們關注一下二組那邊的情況，有問題找副隊，聽從副隊調遣。”
“是。”
李霆手放在腰間的裝備上以防不時之需，他拿了盾牌，側過身子，小心翼翼地試探。
盾牌碰到門把手的那一瞬間就輕輕地往後彈了回來。
李霆試探著撞了撞，沒用。
調出來的喬敘忱的電話也完全打不通。李霆心裡已經沉了下去，他們這行的，很難不把事情往最壞的發展方向想。
羽朝正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