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圖不緊不慢的道:“這是從某位前輩遺棄的洞府中尋得。”
難怪。都是彆人用剩下的舊貨。
但蘇蘇可不敢小看這些舊貨。靈力的流淌騙不了人。就那些符紙,比她之前收的品階更高!丹砂雖少靈力依舊充沛。就是那兩塊硯台,一塊精工細雕,刻的是月夜竹影婆娑。另一塊渾厚古樸,全身不見雕飾,似乎自然成形,唯硯身上有些許翠綠色的瞳子,可惜的是這塊硯台壞了一角——咦!
蘇蘇與阿雀不由對望了一眼:這塊硯台的材質和她們在地火溫泉中撿到的那個石塊好像啊!阿雀再三確認,低啾一聲:“蘇蘇,就是它!”
蘇蘇不動聲色的將目光移到幾支符筆上,她一時看不透那是什麼材質,但是毛都沒了,未免可惜。
阿雀已然興奮的叫了起來:“收了筆收了筆,我們這兒有天魔狼的狼毛!”
蘇蘇恍然想起,阿雀火燒天魔狼堡時似乎順手收了天魔狼王的屍體?
阿雀嘀咕道:“廢話!天魔狼王全身都是寶。內丹狼血本雀大王全留著呢。”
蘇蘇看正好有三支筆,她和師兄人手一支:“三支筆,我都要了。”
胡圖眼睛微眯:“你就要三支筆?”他貌似少年,但語氣行止卻是個有城府有閱曆的人,看起來尤其怪異,蘇蘇心中不禁有些發麻。卻不由想到了謝師兄。他也是少年模樣,俊美非凡,蘇蘇猜測,以他的修為,至少也得兩三幾百歲。可比胡圖順眼得多了。
“硯台也要了。”蘇蘇漫不經心似的瞄了眼壞了一角的端硯,硯中的翠眼圓暈相重晶瑩可愛。便道:“這塊硯壞了,再好的東西,壞了就不值錢了。算個搭頭給我吧?”
胡圖撇了下嘴,笑眯眯的道:“羅蘇蘇,你可知三支筆和一塊硯台是什麼價錢?”
蘇蘇此時戲精附身:“你瞧瞧這三支筆,筆杆破損,筆頭都禿了。又這麼多年,靈力都逃得差不多啦。也就這塊雕刻竹子的硯台能看看。你還想賣多高的價?”
胡圖也知道這三支筆賺不了多少錢,但是他豈能被顧客壓價?臉一冷:“這三支符筆是前輩高人所用。絕非凡品。毛禿了如何?筆杆在就足矣!”
蘇蘇亦不客氣:“您說它非凡品,那您告訴我,這是什麼材質怎麼個非凡法子?”
胡圖的臉微露羞惱之色。這三支筆,都讓主人設了禁製。這位大神本就是符籙大師,設的禁製太過厲害,以致於到現在任誰也沒能解開。
“你若是解開筆的禁製,我自然二話不說由你開價。但你解不開,這就是支廢筆啊。”蘇蘇搖頭,“我買回去還得想儘法子給筆解禁,要費多少精力財力?最後還有可能失敗!”
胡圖扯扯嘴角:“你羅蘇蘇鴻運當頭,自有法子。”
蘇蘇揮手:“彆。我這可是虧本的買賣!”
胡圖桀桀的笑了起來:“在我這兒買東西,本就是件賭運氣的事。你可以不買啊。”話音才落,眼睛忽的一直,隻見蘇蘇掏出剛才那枚火玄晶,嘩,足有拳頭般大!他一時呆住:什麼意思?
“諾。這枚火玄晶抵價夠了吧?”
胡圖麵孔一時古怪難言,這羅蘇蘇到底會不會做生意?他明明不是那種信口雌黃的奸商啊!
下意識的,就把那盒丹砂推到蘇蘇手邊:“這個算搭頭。”
蘇蘇不滿意:“這塊硯台——”
“羅姑娘眼光過人。”胡圖摩娑著石硯,“這是塊靈台端硯!雖然壞了一角,但若找人好好磨補,還是能用用的。”
傅萬成此時道:“老胡你可彆欺負人。剛才那塊火玄晶,還抵不了這塊破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