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宮角皺眉:“大公子,這不合規矩。”
庭風瞥了她一眼:“我在,我就是規矩。”
說畢拖著青眉的手腕徑直走進了淩雲殿。方宮角欲跟在他們身後,卻讓江北霽攔了下來:“方祭司還是在外等候吧。”
刑天師祖笑容滿麵的坐在大殿之上,接受新人跪拜。
“佳兒佳婿。”他拈須直笑,“庭風,不能辜負了青眉啊。”
庭風嗑首道:“師祖在上,庭風此生絕不負青眉。”他目光冰冷的看著身邊的紅衣嬌娘,“所以,請師祖將這個假冒青眉的女子重重責罰!”
刑天笑容頓收,大袍輕揮間,大殿之外登時籠罩了層隔絕耳目的禁製。
方宮角驚道:“怎麼回事?刑天師祖為何突然在殿外施了禁製?”
殿內的弟子隻有南康和和江北霽。他們二人亦是麵色大變。
江北霽:“夜公子,你說什麼?”
“我是說,這個女人假冒青眉,假冒我夜家堡的少夫人!罪當該誅!”夜庭風字字如箭,聽得新娘全身輕顫,她猛地掀了紅巾,露出一張清秀卻布滿驚惶與憤怒妒恨的臉。
“夜庭風,我如何假冒你夜家的少夫人了?我才是你真正的原配!”
“衛、衛大小姐?!”南康與江北霽心中慘叫連連,她竟然——做出這等不要臉麵的事來!再看師祖,那般好的修為也被氣得臉色發黑!兩人腦中同時冒出個疑問:素問師尊知道麼?
難道是她授意夥同女兒行此荒唐之事?
“衛青荷,師祖麵前也敢胡言亂語?”夜庭風一副吊爾浪蕩的樣子,語氣裡滿是嘲諷。“當初素問師尊是怎麼跟我說的?她說兩家定下婚約時,隻說是你爹娘的女兒,也沒指定是大是小是親生是收養,所以你娘把青眉許給我,我也隻好捏著鼻子認了!”他轉向刑天滿麵委屈,“師祖。庭風見過不少厚顏無恥之輩,可從沒見過像她這樣不要臉的!正大光明的嫌棄我也認了,但如今還有臉算計倒貼我,丟你自己的臉也就罷了,你為一己之私把整個九華宮踩在腳下,無恥之尤,簡直令人發指!”
青荷被夜庭風罵得狗血噴頭,寂靜的大殿上隻聽見她頭上珠飾簌簌顫響的聲音。青荷察覺師祖的威壓正在步步逼近——“師祖。青荷冤枉啊!”
“冤枉?”師祖麵無表情,“庭風有說錯半個字麼?”
這對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庭風,先前若說是情有可原,兩家處置得妥當也就罷了。今天這出戲卻也太蹩腳太惡劣了。他心知必是青荷擅作主張,若是素問出手,不會這般拙劣。
刑天極少動怒,此刻卻連廢了青荷的心都有了。正如夜庭風所說,她是在拿九華宮的聲譽賭自己的前程!她算個什麼東西!
“師祖,庭風。”青荷垂淚道,“我也是沒有法子才出此下策的呀!青眉她——”她心裡飄過絲暢意,“今早我與青眉告彆,誰知她人去樓空不知所蹤!師祖,其實青眉她早已心有所屬,嫁給庭風實屬無奈。可是夜家已經來接人了。弟子情急之下才決定拔亂反正的呀!”
“放屁!”夜庭風跳腳,“你少在這兒汙蔑青眉!還說什麼拔亂反正——你倒是伶牙俐齒,正話反話全讓你說了。我呸!我夜家豈能受你這種反複無常小人的羞辱?”
“你若不信,儘可去查查青眉現在在何處!”青荷委屈不已。
“查個屁!”夜庭風臉色鐵青,“趨炎附勢人之常情。我也不怪你瞧不上我。但沒想到,你除了貪慕虛榮外,竟然心如蛇蠍!冒名頂替還要壞了青眉的名聲!我告訴你,青眉要是有什麼好歹,我也絕不讓你藥王穀好過!”
“夜庭風!”青荷不可思議的瞪著他。“我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啊!我才是藥王穀的嫡女啊!我哪裡比不上衛青眉?”
庭風冷笑:“你長得比她醜沒她會做菜境界也比她低,你哪兒比得上她了?若不是素問師尊換給我的是青眉,我寧願和你退親!”
青荷如遇雷轟,心頭熱血都凝成了冰:“你、你竟然這麼無情無義——”
庭風冷笑:“我沒功夫跟你在師祖麵前上演狗血大戲。你趁早把青眉交出來!否則我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無情無義。”